就连梁舟几人都忍不住诧异地看了常云霄一眼。
杀人的案子,他掺合进来干嘛?
唯有祝澜敏锐地捕捉到了常云霄眼中闪烁着的光芒。
这家伙……是在兴奋吗?
“你给我回去,不好好念书,乱出什么风头!”张仵作瞬间耷拉下来一张老脸训斥道。
庄捕头阴沉的目光在张仵作和常云霄之间徘徊。
他刚刚跟御史大人汇报完完死者是自杀,这个小崽子就跳出来唱反调,是个什么意思?
故意让他下不来台?
赵御史红着眼睛问常云霄有什么依据。
他内心也不相信女儿是自杀,可衙门的仵作和捕头都言之凿凿。
他一个御史,对于刑狱之事并不擅长,此时终于有人说出了他心里的怀疑。
“只是有一些猜测,还得再看看。”常云霄对赵御史也不行礼,直接说道。
“大人,一个小孩子的话怎能当真?这小子是衙门仵作捡来的小崽子,就算真懂点什么,也不可能比他爹强。
再者说,万一弄坏了遗体……”
庄捕头语气显得有些着急。
就连张仵作也在给常云霄使眼色,让他赶紧滚下去,别在这里添乱。
常云霄目不斜视,只看着赵御史。
赵御史见他虽然年纪轻轻,身上却透着一股不符合年龄的沉稳,犹豫许久,终于点点头。
常云霄走到赵文鸢的尸体前。
“哗——”整张白布被掀开,那具面色青紫的尸体就这样呈现在众人面前。
连围观的祝青岩和薛眉都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看。
常云霄绕着赵文鸢的尸体走了两圈,最后停在她的脖颈旁边,蹲下身仔细观察那条勒痕,一边用手指在勒痕上比划测量着什么。
最后,用一块手帕掰开了赵文鸢的嘴,甚至还凑近闻了闻。
张仵作在一边看着,不停地叹气摇头。
不专业,实在是太不专业了。
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哪学的验尸手法,简直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旁边好心的捕快给常云霄端了一碗三神汤递过去。
三神汤乃是由苍术、白术、甘草三味药材熬制而成,有驱邪的作用,可以避免接触尸体时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
常云霄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无意碰到了一下,那碗汤差点洒在了尸体上。
“离远点!”他猛然回头,皱眉斥责。
他最讨厌工作的时候被人打扰。
那捕快比他年纪大得多,却被常云霄的眼神给吓住了,讪讪退到一边。
现在干仵作的已经这么勇了吗,三神汤都不喝,就不怕沾上什么邪祟?
张仵作一把把常云霄拽到一边。
“哎呦我的小祖宗诶,你就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行不?”
说着,又指向那尸体的下垂的足尖,“如果是被杀的,尸体都硬了,再被挂起来,脚尖怎么可能是那样的?”
庄捕头可在那看着呢,回头我要是丢了饭碗,那啥养活咱爷俩?
算我求你了,你是我爹,行不行?”
人群中也有人小声议论起来。
“听说这个常云霄古怪得很,没事就爱跑去看衙门挖尸体!”
“妈呀,早知道他摸过尸体,上次我就不借他的书了……”
“我听说啊,干仵作这行的,多少都有点不大正常,身上阴气重得很。咱们以后可得离远点儿。”
除了祝澜这些一起穿越过来的,其他同学此时脸上不约而同都带着惊恐。
祝澜用手肘碰了碰乔悠悠,小声问道:
“话说……你知道常云霄当年毕业之后干嘛去了吗?”
乔悠悠迷茫地摇摇头。
梁舟凑过来,一脸八卦,“我听说老常好像是学医去了,但是后来又听说是去了警校进修……”
许诗明一拍脑门:
“我想起来了!有一回我爹去省里开会,回来跟我说,省公安厅出了一个神探法医,年纪轻轻就破获了好几起重大悬案,是整个警届最年轻的传奇,人称‘小宋慈’!
而且,那个法医,好像就姓常!”
许诗明说完看向常云霄,自己也才反应过来,喃喃道:“我去,原来老常这么牛x啊!”
众人:什么?神探竟然就在我身边!
此时常云霄正无奈地看着喋喋不休的张仵作,后者正在唾沫横飞地让他不要再闹了。
张仵作只道是小孩子爱出风头,加上出于猎奇心理,觉得探案好玩,才跑出来闹这么一出哗众取宠的。
常云霄指着赵文鸢的尸体,耐着性子解释道:
“人死之后,形成尸僵还需要一段时间,如果是刚刚死亡的尸体,挂在房梁上一段时间后,一样会形成足尖下垂的情况。”
“胡说八道!”张仵作气得跳脚。
“你下次找具刚死的尸体试试就知道了。”
“我试你娘个蛋!”
要不是御史大人在场,张仵作现在已经脱下鞋子砸过去了。
这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怎么什么犯忌讳的话都敢乱说?
“你他娘的毛都没长齐,才见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