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祝澜闻言大惊。
慕容静立刻问他怎么回事,人明明在北疆大营,怎么会被大祓掳走?
那名士兵禀报说,傍晚丁小邱与谢夫子在北疆大营附近骑马散步,两人是慕容静请来的,自然被当作上宾对待,身旁一直有人护卫。
“小的原本帮丁公子牵着缰绳,谁知丁公子的马突然发狂,奔了出去,那老先生的马也跟在后面跑。小的追赶不上,等到赶回营中骑马再去追的时候,已经……已经找不到他们了。”
“那是跑丢了,怎么叫被大祓兵掳走了?”慕容静怒道。
“小的顺着他们跑远的方向一直追,追了足有半个时辰,附近看到了他们的马蹄印,但是再继续往下追,却发现了另一队同样很新的马蹄印。从马掌的样式来看,是有大祓兵刚刚经过此处。”
听闻这话,慕容静与祝青岩不约而同看向祝澜。
祝澜双拳紧握,沉声道:
“丁小邱是我的好友,谢夫子是我的恩师。若不是因为我,他二人不会跟来北疆大营,便不会遇到今日的危险,我决不能让他们出事。
看来,就只剩下那个办法了。”
她定定地看向慕容静,目光坚韧。
“我想办法潜入大祓,与你们里应外合,将这些贼寇一网打尽!”
“我和你一起去。”祝青岩上前一步道。
祝澜对她说:“这是我的决定,你不必牵扯进来。”
祝青岩嗤笑一声,斜眼从下到上打量一遍祝澜,“你这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别到时候人救不出来,还把自己搭进去。”
见祝澜不说话,祝青岩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我可是和你一块从江州出来的,到时候只有自己一人回去,你让我怎么跟王爷交代,怎么跟裴夫人交代?”
祝澜深深望了她片刻,轻声道:“青岩,谢谢。”
慕容静心中虽然仍旧不愿让她二人涉此奇险,但见她们已经下定决心,心知再劝说也没有用,现在要做的便是商讨如何才能最大限度保证二人的安全。
祝澜问程虎:“若我成功被抓进大祓,如何才能联络到你妹妹?”
程虎想了半天,问祝澜会不会吹口哨。
祝澜摇摇头。
祝青岩却向自己怀里摸去,双指夹出了一片半干的树叶。
“这个……可以么?”她将树叶放在唇边,吹出了几个短促的音符。
这是她小时候在乡下跟别的小孩学会的。
“可以,可以!”接着程虎开始用口哨吹起了一段五音不全的调子,听得众人直皱眉。
程虎吹完,让祝青岩试着吹一遍。
祝青岩努力从程虎那不堪入耳的调子中分辨出了原本的旋律,尝试吹了几个音,程虎在一旁兴奋地拍手。
“对,就是这个,哎呀你可真厉害!”
接着程虎说起自己那位干妹妹名叫阿珠,这个调子就是她教给自己的。
“被抓进去以后,你就找机会想办法吹这个,她听到以后,肯定会想办法见你们的。”
祝青岩于是牢牢将这段旋律记下。
接着慕容静道:“大祓的主力行踪不定,我们从外送不进去消息,但是从里面向外传消息应该不难。
你们见到阿珠后,务必让她设法在祭祀那日,将地点传信告诉我们,到时我亲自率兵去救你们。”
几人随后又商量制定了更加详细周密的方案,祝澜和祝青岩从慕容静的营帐出来时,已经到了后半夜。
两人回到自己的住处前,祝青岩见祝澜路上一言不发,便问她在想什么。
祝澜先是抬眸看了看祝青岩,接着斟酌了一下,才轻声道:
“你相信那个程虎,还有小郡主么?”
祝青岩被问得一愣,“程虎?或许吧……但我肯定是相信阿静的。”
随后又问祝澜,语气中明显带着抗拒:“难道你连阿静都不信吗?”
祝澜没有说话,沉思片刻,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你去哪?”
祝澜摆摆手,让祝青岩先回去。
祝青岩可以无条件相信小郡主,而她自己也要去寻一位百分之百能够信任的人。
……
清晨。
京城,金殿之上,众臣山呼万岁。
梁帝手捧暖炉,端坐于龙椅之上,轻咳了两声,缓慢而略带沙哑的嗓音在金殿之中回荡。
“户部官吏调动的折子朕已经看了,此事无须复奏,着吏部办理便是。’
咳咳……众卿可还有本要奏?”
燕长文身穿藏青色朝服,从队列中缓步行至金殿正中,他虽身形圆润,仪态却十分端正,颇有气度。
“儿臣恭贺父皇,朱尔泰已代表乌兹与我大梁签订盟约,如此一来,实乃百姓之福!
边境之安宁,乃父皇深恩厚德之所赐,加以镇北王戍守疆土,鞠躬尽瘁,方有今日之太平。”
立于龙椅侧下方的太子燕修云笑道:
“真是难为祈王,为了替镇北王请功,竟然将边境说得好似无事发生一般。”
燕修云转向梁帝,行礼道:
“父王,那些个流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