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薇将自己所了解到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了祝澜,为了掩人耳目,她来不及在御香阁用饭,交代完事情便重新戴上斗笠,从御香阁的后门离去了。
祝澜则是在秦雨薇离开后又独自待了一阵,这才正大光明地从正门出去。
她下午还要回翰林院,于是趁着中午的时间来到与褚辛先前约定的地点,告诉她关于褚秀宁的事情。
“状元姐姐,你说……我姑姑已经不在宫里了?”褚辛听闻后有些呆愣,目光先是茫然,随后变得焦急起来。
“她莫非是已经回桐州了?可,可我费尽千辛万苦来到京城,就是来找她的呀……”
褚辛说着说着,眼睛便红了,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爹娘都死了,我爹临死前让我来京城找姑姑……我好不容易来到这,但又不知道怎么进宫去找她。呜呜呜……终于遇见了你和探花姐姐,我还以为能见到姑姑了,可她又走了……”
褚辛越哭越厉害,祝澜有些不忍,蹲下身安慰道:“不过或许还有一个好消息,你姑姑很可能还在京城。”
褚辛抬起小脸,“……真的?”
“嗯。”祝澜点点头,“但京城这么大,我们不知道她究竟在哪里。褚辛,你仔细回忆一下,印象之中你姑姑从前有没有和你提起过,她在京城还有什么亲朋好友?”
褚辛闻言想了许久,有些茫然地摇摇头,“我上一回见姑姑,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她这样说,祝澜也一时犯了难。
没有任何线索,茫茫人海,她怎么才能帮褚辛找到那位姑姑?
“对了,状元姐姐。”褚辛忽然抹了一把眼泪,从怀里摸出什么东西,竟然是上次被祝澜和祝青岩捡到的那只沙包。
“这不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么?”祝澜问。
“这只沙包其实是我姑姑缝的,从前放在我家。我爹临死之前让我一定要带上这个来找姑姑,可是他还没有说清楚,就已经……”
见褚辛的神色又黯淡下去,祝澜轻轻拍拍她的肩,将那沙包重新拿在手中查看。
然而,除了上面绣的一个“辛”字,却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
但现在这是唯一的线索了。
祝澜想了想,轻声问褚辛自己可不可以将这只沙包带回去看看。
褚辛咬了咬嘴唇,用力点点头,“虽然这个世界上坏人很多,但我相信状元姐姐是好人!”
于是祝澜带着褚辛的沙包离开了。
在翰林院处理完事务,祝澜与祝青岩一同回到住处,路上对她讲了褚秀宁还有沙包的事情。
回到宅子里,祝澜将沙包交给祝青岩,然而祝青岩翻来看去研究半天,同样没有从上面找到任何绣字以外的信息。
祝澜感到更加奇怪,褚辛的父亲怎么会在临死前突然让她拿着这只沙包来寻亲呢?
“等等。”祝青岩忽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双眉微紧,将那沙包拿到烛光之下仔细查看起来。
然后让祝澜帮她取来剪刀,她要将沙包剪开看看。
祝澜将剪刀递给她时犹豫了一瞬,这沙包毕竟是褚辛父亲生前交给她的,这样贸然剪开,万一里面什么也没有……
“你看这个绣字。”祝青岩指着沙包上的那个“辛”字,对祝澜说道。
“一般简单的绣字,是不会用如此复杂的针脚的,这是双面绣。”
祝青岩语气笃定地拿起剪刀,但并没有粗暴地剪开,而是沿着原先缝制沙包的线路一点一点将线头挑开,这样后面也能重新缝合而不损坏外观。
这只沙包是双层的,祝青岩将外面的粗布小心拆开,果然见那绣字的反面竟然是一朵祥云图案。
这朵祥云图案与寻常纹样还有些不同,显然是经过设计的,但祝澜二人都从未见过。
褚秀宁是宫里出来的,这图案兴许尚服局那边会有人见过,但祝澜自己不便前往尚服局,雨薇也不可能有那么频繁的机会入宫帮忙打听这些事情。事已至此,也只能等休沐日得空了,去京城大一些的绸缎庄问问。
祝澜心中正在盘算间,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一听便知是谁。
乔悠悠哼着歌,脚步轻盈地进了院子,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看来是路上顺带为几人买了晚饭。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祝澜调侃道。
她知晓最近户部忙得不可开交,度支司主事故意将许多事情都压在了乔悠悠身上,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按时回来过了。
明日便要向户部侍郎汇报结果,也不知她准备得怎样了。
乔悠悠得意一笑,说自己山人自有妙计。
昨晚由于闻人月白的缘故通宵失败,但好好睡了一觉也让她养足了精神。之后又有闻人月白从旁协助,总算将剩下的账册全部理清了。
而且……还有了一点意料之外的小收获。
那闵元不是想让自己明天当众出丑,好给自己难堪么?
可她现在可是一个人理完了原本十个人要清点的账册,看那闵元还有何话说!
“咦,这是什么,沙包?”乔悠悠留意到了桌上被拆开的沙包,顿时来了兴致,好奇地拿起来查看。
祝澜摇摇头说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