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澜二人一听,立刻紧张起来,问她说的是什么。
褚辛指着书页,“就是雁字阵啊,小时候爹爹还教我玩来着。”
见祝澜和祝青岩都是一脸茫然,褚辛“哦”了一声,解释道:
“雁字阵是我家那边的一种文字游戏,你们不是桐州人,不知道也正常。”
祝澜忽然想起来,第一次在街上见到扮成说书人的褚辛时,她正在讲兰妃当年女扮男装科举的事情。
那时褚辛提到过,那女扮男装的女子与她是同乡,都来自桐州的一个县城。
祝澜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连忙请褚辛详细说说那“雁字阵”是怎么一回事。
褚辛思索了许久,告诉二人。
原来在她的家乡,“雁字阵”是一种文字游戏,通常是将看似寻常的文字段落以另一种方式排列,通过将关键字眼放置在某个特定位置,来达到隐藏信息的目的。
“那些文字的排列方式是有规律的,就像天上的雁群,飞行时会排列成特定的阵形那样,所以被叫做‘雁字阵’。”
祝青岩连忙将书取回来,仔细一看,果然许多注解段落的文字之中,会出现许多没有意义的空白。
自己与祝澜都是科举出身,看书时下意识都会更加关注书中文字所包含的意义,反而忽视了文字排版上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祝澜也凑过来看,还注意到书上的文字时而清秀,时而潦草,有时甚至不像同一个人写的。
两人看了半晌,虽然也发现了一些端倪,但终究不知这“雁字阵”的具体排列方式,仍旧一筹莫展,只好请教褚辛。
褚辛挠了挠耳朵,有些为难道:
“这‘雁字阵’是我们那里很早以前,读书识字的人家玩的游戏,说是能够锻炼脑力。但是因为过于复杂,也没有什么实际用途,会的人渐渐变得很少了。
我爹从前是个秀才,懂得一些,在我很小的时候也教过我。
但当时我觉得这东西一点也不好玩,所以也就学了个皮毛……”
祝青岩有些着急,就算褚辛只懂得一些皮毛,也请她看看,能找出一点线索是一点。
她是真的很好奇,连祝澜都参不透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褚辛面露苦色,只好说自己试试。
她找来纸笔,画了一些形状奇怪的格子,还有一些“人”字形的线条,然后一边对照着《诸子集注》中的内容,一边挑出某些文字抄写在纸上。
褚辛一会疾笔如飞,一会抓耳挠腮。祝澜二人不明其中关窍,便默默在一旁等着。
过了将近两个时辰,褚辛才大功告成似的向后一仰,呼出一口气。
“成了?”祝青岩连忙问道。
褚辛的小脸浮现一丝尴尬,说自己实在不大擅长,只能将那些段落重新排序,然后按照从前父亲教的法子,以“雁字阵”的规律划出了其中的一些字眼。
褚辛将纸推到二人面前,上面圈圈点点许多处。
“江州……湘阳县……金氏……少育二子……”
祝青岩眯着眼睛,将那些被圈起来的字眼读了出来,其中还有一些无意义的字词,许是由于褚辛不够熟练导致的,但并不影响总体含义。
褚辛解析出来的这段内容并不长,只能连接成为一小段文字,大意是说江州湘阳县有一对金氏夫妇,生下过一对龙凤胎,后来却不知其中的儿子去哪里了。除此以外,还提到了那对龙凤胎的详细生辰。
祝青岩将这段内容反复看了几遍,纳闷道:“这就是你说的秘密?”
祝澜沉思不语。
根据褚秀宁生前告诉自己的信息,兰妃娘娘查明了太子的确是自己亲生,并将关于此事的证据藏在了一本书里。
昨夜又收到字条,提到《诸子集注》这本书,现在果然找到了线索。
如此看来,这段文字便是能够揭示太子身份的关键信息了。
祝澜站起身,说自己打算回一趟江州,去寻寻那金氏夫妇。
她说完便回房收拾东西,一出门,却见祝青岩与褚辛也背着包袱等在门口。
祝澜一怔,问她们这是做什么。
祝青岩歪了歪脑袋,“左右现在也不用回翰林院当值了,我回江州看看,有什么问题么?”
“两位姐姐都走了,那我、我要跟着你们……”褚辛紧紧抓着祝青岩的袖子说道。
祝澜想了想,也好,自己与祝青岩自从进了翰林院当差,还没有回江州家中看过,正好借此机会回去看看母亲。
褚辛不会骑马,祝澜便雇了一辆马车,给家中肖婉留下封信后,三人便启程前往江州。
……
江州距离京城很近,即便坐马车前往,也不消两日便抵达了。
马车进了江州城,从未来过江州的褚辛掀开帘子,好奇地东张西望。
“没想到这江州城竟然繁华不输京城,别有一番风味!”
祝澜与祝青岩相视一笑,江州偏南,乃是烟雨之地,就连空气中也漂浮着淡淡的温雅气息,的确与京城的庄严肃穆有所区别。
祝澜是半道穿越来的还好些,祝青岩自小生长于江州,比起祝澜更多了几分对家乡的依恋,三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