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丁小邱居然和梁舟打起来了,丁望远吓了一跳,赶忙前往门口查看。
祝澜与祝青岩也紧随其后。
“姓梁的,不要以为你是国舅爷的儿子,就可以仗势欺人!”
门外,丁小邱像是刚刚被人推倒在了地上,指着梁舟怒骂道。
梁舟吊儿郎当地抱臂看着他,嘴角斜斜挂着一抹讥讽的笑。
“小爷可是皇亲国戚,来趟云州散心,下榻你们知府衙门,那是给你们爷俩面子。”
梁舟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块沉甸甸的银元宝,随手丢在了丁小邱面前,用施舍的语气道:
“喏,瞧见没有?可别说小爷白吃白住啊。
告诉你们,小爷来这云州城,爱去哪就去哪,爱跟谁玩就跟谁玩。
轮得着你来管我?”
从门里走出来的丁望远几人见此情景俱是一怔。
丁望远张了张嘴,有些错愕地看着梁舟。
这小梁公子跟小邱向来关系要好,为人平日里看起来虽有些放浪不羁,但却是个好人,见到自己也从来都十分客气。
怎会突然变成这般,对小邱如此恶言相加?
祝澜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困惑,心中却是在猜想梁舟如此行事的用意。
梁舟用不屑的目光扫视了周围一圈人,冷笑道:“本来还有些嫌你们这地方破败,但你们既然如此不待见我,小爷还偏就住这不走了,怎么着?”
“告诉你们,把小爷伺候高兴了,小爷心情好了,回京便替你们美言几句。”
“若今日再像他一般,这么不知好歹,哼哼。”
最后一句,梁舟是指着丁小邱说的,语气像极了一个欺行霸市的恶棍。
那挑衅的目光扫过祝澜的脸上时,先有一瞬间的诧异,接着突然眨巴了两下。
丁望远还没意识到什么,祝澜已经上前一步接话道:
“您是皇亲国戚,我们自然不敢怠慢。您消消气,我们已在府中备下酒席。”
说着看向地上的丁小邱,催促道:“丁公子,还不快将梁公子请回府中?这路上人来来往往的,莫要让人看去了笑话。”
丁小邱梗着脖子“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最后还是祝澜碰了碰丁望远,后者才将梁舟请进府中,丁小邱一脸不高兴地跟了上来。
……
几人回到内院的厅堂,没有任何下人在场,只剩下了丁望远、祝澜、梁舟几人。
梁舟刚刚满脸不爽地甩上房门,下一刻便背靠着门,“噗嗤”一声看着丁小邱笑了起来。
丁小邱也一块笑,完全不似方才在门外受气包似的模样。
梁舟上前拉着丁小邱,“刚才没摔着吧?”
“没事儿,没事儿!”丁小邱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一脸等待被夸奖的表情。
“怎么样,梁舟师兄,我刚才演得像不像?”
梁舟认可地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你们……”丁望远完全被眼前这一幕搅糊涂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
丁小邱“嘿嘿”笑了起来,“那都是演给宁安伯府的人看的!”
丁望远文闻言,惊得挑起了眉毛。
这两个小祖宗怎么敢去招惹宁安伯府的人!?
“爹,您是不知道,梁舟师兄简直神了!”丁小邱扶着丁望远坐下,眉飞色舞地讲起了今天的事情。
今日出门时,梁舟特地不让丁小邱与自己走在一处,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云州城的兰怡坊。
那是云州城里的公子哥儿们最爱的玩乐场所。
也是整个云州城最大的销金窟。
“爹,你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真是第一次去!”丁小邱对上丁望远的目光,连忙解释道。
“而且里面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也不是秦楼楚馆,就、就是有许多游戏……梁舟师兄都会,还教我玩来着!”
梁舟一口茶呛了出来。
“咳咳咳……喂,我可也是第一次去啊。咱们那都是为了演戏,别说得我好像常客似的。”
丁小邱才不信,“你去了里面,分明就跟纨绔回家了似的,哪里像演的?”
梁舟:“?”
丁小邱接着讲:“那公孙玉树也在里面,正跟几个公子哥儿坐在一处,玩那个什么……叫麻将什么的东西。”
“梁舟师兄二话没说加入了进去,杀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把那群公子哥全都赢傻了!”
“等等,等等。”梁舟打断他,“当时你离得那么远,怎知我赢得昏天黑地?”
丁小邱一瞪眼,“那还用问么?”
“瞧你出来的时候,跟那公孙玉树勾肩搭背的,另外几个人管你一口一个‘梁兄’。
你若是没赢,他们怎会对你如此崇拜?”
“好吧,我是赢了。”梁舟懒散地斜靠着椅背说道。
毕竟麻将这东西,可是他带到这个时代的啊。
“那公孙玉树输了三套山水园林给我。”
丁小邱父子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过我没要,都还给他们了。”
“我可是诚心诚意和小伯爷交朋友的,总得有些诚意,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