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快回到京城,三人选择骑马而行。
出发之时,丁望远与丁小邱来到云州城门下,亲自来送行。
除了他父子二人,还有一人也来了——正是大伤初愈的巩绍。
“二位姑娘,此次云州之事多亏你们了。”丁望远对祝澜郑重说道。
“两位姑娘对我和我爹有救命之恩,请受巩绍一拜!”
“巩公子注意伤口,切莫多礼。”祝澜连忙扶起巩绍。
“令尊为人刚直,敢以一己之力为那些茶农发声,在下心中实在感佩。
待他醒来,还请巩公子务必代我向令尊问好。”
巩绍用力点头,目光又落在不远处骑着马的公孙玉树身上,眼中燃起仇恨,低声道:
“二位姑娘要带他回京,想必是有要事,在下不敢阻拦。
只不过……此人作恶多端,手上更沾了我们巩家十几口的性命。血海深仇,在下恨不能生啖其肉,饮其血!”
巩绍抬眸,话音虽不大,眸中却闪烁着寒光。
“待二位手上的事情了结,此人若最终不能被绳之以法,在下定会千里赴京,用自己的方法……拼却这条性命也要亲手砍下他的头颅,来祭奠我的母亲、兄嫂、妻儿!
到那时,还望二位姑娘不要阻拦。”
祝澜正色,对巩绍拱手道:
“巩公子不必担忧。是非善恶,你我心中明了,陛下心中亦会有明断。
令尊年事已高,还请巩公子静心侍奉左右,其余之事交给我们。
天理昭昭,在下以翰林的身份向你保证,此行回京,必定让行恶之人终食恶果。”
“有那么多话要说吗?赶紧走吧,再不走天就黑了!”远处的公孙玉树不耐烦地催促道。
祝澜没有理他,看看天色,的确需要尽快启程了。
镇北王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多。
祝澜忽然看向丁望远,请他上前几步。
丁望远走到祝澜面前,祝澜对他低声说了些什么,紧接着丁望远脸色微变。
再抬头时,祝澜已经翻身上马,与祝青岩、公孙玉树一起,三人在通往南方的官道上疾驰而去了。
“爹,你们方才说了什么?”丁小邱好奇地问。
丁望远面色极其凝重,摇摇头,终究没有将祝澜方才的话说出来。
方才祝澜告诉他,此行他们三人若能顺利回京——
一月之内,祈王必反。
而身在北疆的镇北王,会是他的王牌。
届时只怕云州城会陷入一场空前的动荡,自己身为云州知府,必须得提早做出准备。
……
北疆大营。
一身军营装束的沐儿掀开主帐的帘子,进来禀报道:
“王爷,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就在刚才,宁安伯世子已经同两名女子出了城,向南而去了。”
镇北王声音沉稳,“反应还挺快,不错,倒是比他老子强。”
沐儿问:“那我们接下来如何处置?”
不待镇北王开口,又有一人走了进来,正是慕容静。
镇北王对沐儿使了个眼色,沐儿便退了下去。
她来到账外,却并未离开,而是侧耳听着里面的对话。
这时一名小兵匆匆而来,似乎是有军情禀报,被沐儿拦住了。
“什么事?”沐儿问。
她是镇北王的亲信,又和宁月郡主一同长大,在北疆大营的地位也不低。
那小兵对她说了些什么,沐儿听罢点点头,“下去吧,此事我自会禀报。”
……
营帐内。
“父王,那宁安伯父子俩实在可恶。这些年打着替您收购茶叶的旗号,在外横征暴敛,欺压百姓,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孩儿请命,亲自拿了这父子二人押送回京,交给圣上发落!”
慕容静掷地有声,目光灼灼地望着镇北王。
“呵呵,静儿啊,此事你不必操心了。”镇北王看着她笑道,“你那两位京城来的朋友,已经将宁安伯世子带回京城了。”
慕容静微微一愣,“她们已经离开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慕容静线条分明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
“对了,父王。孩儿思来想去,觉得昨夜那宁安伯父子说的话……还是有问题。”
镇北王脸上的笑容不易察觉地减去几分,但还是和蔼地问:
“有甚么地方不对?”
慕容静想了想,“孩儿记得,那宁安伯似乎说那盖有朱尔泰印鉴的空白信纸……是从您这里得到的。”
说着她有些费解地挠了挠后脑勺,
“虽说您也说了,那是他们兔子急了乱咬人,因寻求庇佑不成,才往咱们身上泼脏水。
但孩儿总觉得……以宁安伯的本事,应该自己弄不到朱尔泰的印鉴。”
镇北王的眼神变得幽深几分,“哦,那静儿有何高见?”
“父王,孩儿觉得咱们北疆大营——有通敌之人。”
慕容静说完,又补了一句,“要不,查一查吧?”
“好,静儿心思有长进,不愧是我儿。”镇北王再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