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澜一行人在萧浅卫队的护送下终于顺利抵达京城。
公孙玉树紧张之中还带着几分期待,“咱们进了城是直接进宫面圣,还是先去拜见太子?”
一想到自己身上藏着帮太子扳倒三皇子的关键证据,太子必定会将自己当成座上宾,公孙玉树感觉一切似乎都好了起来。
听到要去太子府,萧浅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先不急。”
祝澜心中早已有了安排,先让祝青岩去御香阁找王德发,给萧浅和公孙玉树等人安排住处,自己则直接回了家。
她要先确定一件事情。
今日肖婉应该不在衙门当值,祝澜回到家里,肖婉果然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处理公务。
还有另一个人也在,竟然是秦雨薇。
祝澜左右看看,没有看到褚辛的身影。
“你们回来了?”肖婉和秦雨薇见到她,连忙起身,问她这一路是否顺利。
秦雨薇的神色显然更加急切几分。
祝澜掩上房门,简单说了一下路上的情况,对秦雨薇道:
“我把宁安伯世子带回来了,根据他提供的线索,太子的身世没有问题。”
秦雨薇心中的大石头落地,这才松了口气。
祝澜又问她怎么今日从东宫出来了,平日里都是来去匆匆,今日的秦雨薇看起来却似乎半点也不着急回去。
秦雨薇无奈地叹了口气,半是感慨半是讥讽地道:
“自打陈氏母女那事闹出来,太子就跟魔怔了一样,整日恍恍惚惚连朝都不上了,也就能在东宫勉强处理一点政务。
我几次去见他,都自个儿一个人坐在屋里发呆,一见人来,就问是不是废黜太子的旨意下来了。
现在整个东宫上下人心惶惶,谁还有心思管我在不在呀。在内院闲待着也是无益,倒不如来这里等你。”
秦雨薇袅袅娜娜地重新坐下,托腮道:
“不过上回倒有个乌兹使臣偷偷来见太子,似乎想要说动他造反,结果被送交大理寺了,倒是让我挺意外的。”
祝澜点头,觉得燕修云也可怜,活了二十多岁,小半辈子都被身世流言缠身,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晓。他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打小养尊处优,可如今剑悬颈上,今日是太子,或许明日便是庶人了。
这种情形下,没有精神崩溃已经不容易了。
祝澜收回心绪,又问肖婉: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褚辛可有任何异样?”
肖婉缓缓摇头,“我一直留意着,没有发现异样。”
肖婉说褚辛仍旧如往常一样,每日去茶楼说书,晚饭时分回家。
她也偷偷找人去茶楼打听过褚辛的行踪,没有任何异常。
“会不会是咱们多虑了?”肖婉问。
祝澜想了想,“还是谨慎些好。许多事情都是从褚秀宁之死开始的,而我一开始结识褚秀宁,完全是因为褚辛,此事我不能不多想。”
不过眼下还要更要紧的事情。
祝澜问:“祈王府那边可有什么动向?”
“听说祈王病了,这几日都未曾上朝,待在府中谢绝见客。”肖婉答道。
秦雨薇也想起什么似的,“我听后宫传来消息,说是梁妃娘娘去了万钟寺,要吃斋礼佛七日,为陛下祈福,这几日也不曾露面。”
“果然与我所料不错。”祝澜沉声说道,“他们已经离开京城,此时应该在去往北疆大营的路上了。”
肖婉与秦雨薇同时闻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祈王要反?”
祝澜点点头,站起身。
“事不宜迟,我现在立刻入宫面圣。
雨薇你先回去,将宁安伯世子的事情告诉太子,让他安心,切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岔子。”
“好。”秦雨薇戴上斗笠,当即离去。
……
半个时辰后,祝澜来到宫门外,却意外地发现此时前来面圣的居然不止自己一人。
几名六部官员也站在那里,互相说着什么,满面愁容。
“太子、祈王二位殿下闭门不出便罢了,如今陛下也不见咱们……这、这叫什么事儿啊!”
一名刑部官员紧跟着道:“谁说不是呢!刑部这边几名死囚判都押来了,可陛下不勾决,我们没法砍呐!”
“死囚晚点砍头又没什么!”一名工部官员抖了抖手里的奏折,忧心如焚:“青州发生地动,我这儿有几千两银子的修缮款项还等着圣上御批呢,这可是十万火急!”
“几位大人,为何都聚集于此呐?”祝澜走上前,向众人施了一礼问道。
“哦,是祝修撰。”
那些官员也对她拱了拱手,忍不住抱怨起来,祝澜这才得知梁帝已经数日不曾上朝。
前几日还在书房接见朝臣,这几日更是连人都不见了。
太子与祈王闭门不出,各有各的缘由。但梁帝……祝澜还真不敢下定论,毕竟这位陛下年事已高,身子骨确实不好,许是真的病重。
她双眉深锁,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焦急。
自己费了这么大周折,无非是为了保一手太子和东宫,对于祈王要谋反一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