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澜一行人来到杨主簿的家,正好碰见刚出门的杨夫人。
杨夫人神情有些焦急,祝澜几人询问之下才得知,昨夜杨主簿竟然一夜未归,杨夫人正准备去少府监寻他。
得知杨主簿也不在少府监,杨夫人的身子当时便晃了晃。
“他平日归家虽晚,却从不会彻夜不归,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昨晚阿飞也没有回来,肯定是出事了……几位大人,请你们帮帮妾身!”
杨夫人说着便要跪下,祝澜连忙拦住。
“夫人莫急,这位是大理寺的司巡捕,我们定会帮你找到杨主簿。
对了,夫人方才提到的阿飞是谁?”
“那是我们家新买的小厮,做事机灵,昨天下午我叫他出门帮我买些东西,结果他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祝澜神色一动,尚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到远远有一名大理寺差役向这边走来。
“巡捕大人,有新线索!”
这名差役带来一个上了些年纪的老头,老头自称姓胡,负责登记少府监每日出入的陌生人等。
胡老头见到司滢,躬身行了礼,说道:
“巡捕大人先前问小人,昨日少府监是否有外人入内,这个确实没有。
但要说试图进入少府监的,还真有一个人。”
“是谁?”司滢立刻问。
“不知那人姓名,但他自称是……杨主簿家的小厮。”
祝澜与司滢对视一眼,神色微变,听胡老头又道:
“他昨日傍晚来找杨主簿,说是家中出了十万火急的要事,夫人请他速速回家。”
祝澜二人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杨夫人,杨夫人却一脸迷茫。
“我只是昨日下午让阿飞出门帮我买东西,接着便再未见过他,什么时候叫他去寻我夫君了?”
司滢问胡老头:
“昨日那小厮来到少府监时,是什么时辰?”
“约莫……酉时一刻。”
酉时一刻,此时周向荣应该刚刚早退离开了少府监,并将宝库的钥匙留给了杨主簿。
司滢追问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胡老头一边回忆一边道:
“少府监乃是朝廷重地,我自然不能让他一个小厮随便进入。但看他的模样实在着急,我便替他去请了杨主簿出来。
杨主簿与他见面说了些话,便跟着他急匆匆离去了。”
胡老头顿了顿,又补充道:
“哦,对了,他刚走没多久,又匆匆忙忙回来了一趟。
估计是什么东西落在了衙门里,回去取了一趟,然后才走了。”
祝澜听着有些奇怪,“家中有急事,他却又返回了一趟少府监?”
“正是。”胡老头点头。
司滢思索半天,没有什么头绪,便问胡老头:“那这段时间,可有什么地方你感觉异常的地方?任何感觉不对劲之处都要讲出来。”
“杨主簿也没什么异常……”
胡老头皱起斑白的眉毛,苦思冥想许久。
“若非说有的话,就是那小厮来找他时,手里拿着一个大檐帽。
后来杨主簿返回少府监时,就戴着那个大檐帽。
小老儿当时还有些诧异,毕竟那种大檐帽多是武士所用,而杨主簿一介文人,戴上那大檐帽多少有些怪异。
不过听说他家中有急事,小老儿也没拦下多问。”
司滢问:“杨主簿是什么时候返回少府监的,又过了多久才出来?”
胡老头答道:“那小厮是酉时一刻来寻他的,当时小老儿叫了杨主簿出来,他二人刚离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杨主簿就戴着那大檐帽回来了。
当时正好又有几件珍宝被送来少府监,小老儿正在交涉,加上怕耽搁杨主簿的急事,便没多问。
后来……又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杨主簿才再次出来,离开了少府监。”
祝澜脑中灵光一闪,“杨主簿戴着那大檐帽,你可看清了他的脸?”
胡老头微微一愣,“他低着头,小老儿倒是没大看清,但那装束与身形确是杨主簿。”
“杨夫人,那小厮阿飞的身形与杨主簿相比如何?”祝澜问道。
杨夫人回忆了一下,喃喃道:“我夫君身形偏瘦,个子不高,与那阿飞似乎……相差不大。”
司滢看向祝澜:“如此说来,那小厮阿飞定然有问题。”
听得她二人的话,杨夫人更加心急如焚。
“二位大人,妾身一介妇人,不懂少府监内的那些事,只求二位大人帮我找到我家夫君啊!”
祝澜连忙安慰让杨夫人先不要着急,回家等候消息。
随后祝澜与司滢二人回到少府监找到李祥,司滢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看来是那库吏周向荣时常早退,少府监内众人心知肚明,却碍于李监正的关系无人敢指责。
此时被那阿飞得知,便动了心思。他假意接近杨主簿夫妇,成为了杨家的小厮,获取了杨氏夫妇的信任,甚至通过杨主簿摸清了周向荣的一些习惯。
昨日阿飞应当是通过某种途径得知了周向荣晚上有酒局,料定他又会提前离开少府监,将钥匙交给杨主簿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