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萌萌在前面跑,刘星辰在后面追。跑着跑着,艾萌萌跑不动了,变成快走,刘星辰上前抓她的手,被她甩开,她抱住双肘快速走,形象怪异极了,刘星辰只好跟在后面。
到了家,艾萌萌二话不说开始收拾家里的垃圾,刘星辰也默不作声地收拾,经过两个人共同努力终于把那些破烂货都运到楼下去了,正好新买的沙发送货上门,艾萌萌瘫坐在新沙发上对着空旷的客厅长长地喘了口气,刘星辰也坐在沙发上休息,手臂不小心压到她的手臂上,艾萌萌打了他一下,他也打了她一下,她又打了他一下,他把腿压到她腿上,她也把腿压到他腿上,他又把另一条腿压到她腿上……两个人就像积木一样插在一块儿,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插了一会儿,然后都憋不住乐了。她的乖戾和真实,在多少个没有她的日子里,他曾满世界地寻找同时具有这两样特征的人,只要一朝回到她的身边,他便认为过往的十年中没有一天是虚度的,正如先前那般忍受着决绝悲伤的心绪对她穷追到底,终于在雨过天晴后看到了这一瞬间的梨涡绽放、万物盛开。
就着现成的肢体交缠,鼻息慢慢靠近,想要酝酿一个馨香馥郁的甜吻,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美好的默契。她笑着跳起来:“新家具到了!我去开门!”说着就跑出去。
他悄悄掀开手机,看见来自武娇的十几个未接来电,为什么上天总要让这份用无数艰辛换来的小小幸福负担着一份沉甸甸的愧疚。
“厨电和餐具先到了,茶几和饮水机还要稍晚些。”艾萌萌欣喜地回到客厅,却发现沙发上没了人,一转眼在阳台上找到他的身影,他在打电话,阳台的门和窗都被他关严,又加上室外嘈杂,根本听不到他的说话声。
艾萌萌趴在沙发靠背上,透过阳台的玻璃,望着他。早上那朵白云果然变成了乌云,压在楼顶巴掌大的天空上,像个井盖一般遮住有限的阳光。风起,树摇,空气中闻到了一些雨味儿,忽然哗一声水闸放下来,所有窗户都挂上雨帘。
她更听不见他的声音了,他在皱眉,他转过身,透过玻璃看着沙发上的人,他的嘴唇在动……她知道从他那个逆光的方向看不清室内的细节,最多只能看到个轮廓,她就试着面对面地告诉他:“我其实很喜欢你,学长。”然而,他像个机器人似的毫无反应,连眼睛都没眨。从外面果然是看不到里面。她背过身去,煞有介事地打开电视,调一个可以让人一分钟变脑残的节目看。
不久,刘星辰推开阳台门,听见电视叽里呱啦的声音,热闹的娱乐现场掀起一阵阵哄堂大笑,艾萌萌也很进入状态,只是回过头来的那一瞬,眼神里似乎有什么情绪被他漏掉了,反正和刚才收家具时的衔接不上,她指着电视说:“哈哈,你快看……”
“这是什么呀,乱七八糟的?”刘星辰坐到她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腰。
艾萌萌说:“你看一会儿就看进去了,特别逗,这个主持人是现在的当红小生……”
“呵呵……”他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语气里带着一些无可奈何:“艾萌萌……”
“唔?”艾萌萌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他说:“我要回去了。”
艾萌萌的表情忽然变得空洞,那是因为她的瞳孔怔住了而嘴角还在顽皮地翘着:“……哦。”
他把脸扎进她的脖颈里,呢喃地说:“可我还想再做一次……”
艾萌萌皱着眉头把他的脸推开,盯着他那发赖的表情:“啥?你意思是现在?!”
“嗯。”他瞪着一双无害的眼睛,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地望着她。话说从早上到现在他好像就是为这个跟在她屁股后面的,中午不回家吃饭站在杯子店外面等来等去似乎也是为这个,一顿大呼小叫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意思好像仍然是欲求未满的抗议,现在又弄个要回家的借口把气氛搞得这么悲情,说来说去他就是一直在用各种方式表达“我想做!我想做!我想做!”的情绪。艾萌萌暗暗运了口气——男人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爱情?男人的爱和性是一回事吗?
这时,他已经忍不住把脸扎在她的大腿根儿和小腹之间,在那里蹭啊蹭。艾萌萌抓着电视遥控板,仿佛一时一刻也不想错过这个好节目。他把她的上衣拉起来,把整个脑袋都扎进去。艾萌萌感觉到肚脐儿附近被他舔得湿乎乎的。这个笨蛋,早上那些精华一点都没浪费,全都让他自己吃了。她想到这个就忍不住笑,笑的时候小腹一动一动的。
他抬起头,面带笑容地问:“痒吗?”
可当他发现她似乎是在笑电视里的内容,表情变得有点落寞。他把她的上衣掀开,继续他土拨鼠的工作,直到艾萌萌呼吸不匀,身体放松,在沙发上散懒地躺下。
他再抬头看看,即使她的身体很听话,可她的眼睛还是盯着电视屏幕上那个讨厌的不男不女的主持人打转儿,他带着一股浓浓的醋味儿猛地贯穿进去。
终于,艾萌萌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很没情调地吼了他一声:“轻点好不好!?”
他低着头,没说话,动作放缓。艾萌萌对着电视笑出声,从始至终就看了他那么一眼。忽然,他停下来,坐到沙发的另一边。艾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