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萧怀誉并没有在新房停留,说完话就转身去了书房睡,多福不敢言语赶紧让人去铺床,反而是守在门口的嬷嬷追出来。
“太子殿下,今日是洞房花烛夜您当与太子妃同寝才是。”
多福真是没想到能有人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触霉头,太子今日迎亲的时候浑身散发着寒气,自己都不敢说半句吉祥话,只当是锯了嘴的葫芦,这嬷嬷是哪里想不开要说这些啊。
萧怀誉平静转身,“你说什么?”
平日里太子性情温和的传言深入人心,就算是在太子府也没有表露出不同,嬷嬷大着胆子道,“太子殿下,您不该把太子妃一个人留在新房,这于理不合啊。”
多福只恨不能上去捂住这嬷嬷的嘴,活着不好吗非要在这里找死。
萧怀誉眼帘微微压下,眉峰凌厉更添戾气是山雨欲来的前兆,可惜嬷嬷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还在喋喋不休着。
她说这话是出于对太子的担心,怕夫妻不合引得圣上不满,毕竟这桩婚事可是先皇定下的。
“嬷嬷如此担心那不如去问问孤的皇爷爷,是否满意这位孙媳妇。”萧怀誉抬手间有穿着府中护卫衣裳的人突然出现,直接把嬷嬷给拉下去,多福知道以后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太子身边的暗卫无处不在,也就是他贴身服侍太子才能得见,多福深知自己能够做太子的身边人不是因为得用,而是从不乱说话才会被选上。
萧怀誉站在原地等待暗卫复命,不多时被鲜血浸透的衣裳被送过来,他这才露出笑容,“扔到乱葬岗里喂野狗。”
暗卫领命而去萧怀誉转身进了书房,多福守在外面没有跟着一起,他知道里面是禁地。
萧怀誉脱下那身喜袍扔在地上,拿起放在桌上的画卷,打开正是巧笑倩兮的陆禾月。
“禾月,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他抚摸着画卷神色痴迷,“皇爷爷说过陆家长女为太子妃,从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许下与我的姻缘,这是上天注定的。”
多福站在外面不敢叫人来替班,更深露重只能是裹紧身上衣服,心里默默祈祷太子能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毕竟陆大小姐是个好人,不该再被拖回到京城的污泥中。
他永远记得那次跟着太子去见陆大小姐,对方并没有因为他阉人的身份看不起,更没有因为他是太子随从而讨好,只是平平常常招呼他去吃点心,然后就不再管了。
其实作为一个太监,他并不需要其他人的讨好,也不想无端被鄙视,这种态度才是最舒心的。
陆禾月还不知道在京城有人记着自己的好,毕竟她正在紧锣密鼓地算计别人。
按规矩是大婚第三天送左贤王离开,但发生了那样的桃色新闻,他觉得到哪都有人议论,直接骑马回驻地去了。
不同的是获琨部并没有跟在他后面,乌查部更是垂头丧气,一日之间左贤王那个两大臂膀受损,简直是元气大伤。
他知道这是败在了那对夫妻手里,自然是不可能甘心的,花了几日安抚获琨部后,直接就把之前选好的人送到穆图苏格手中。
“看看吧,我这位好叔父真是一日都不得闲。”穆图苏格干脆拎着册子递给陆禾月。
她刚接到牛羊被送回去的消息,正安排其他兄弟一点点撤到朔北藏起来,这样也就不用担心朝廷的追捕,还没说完穆图苏格就直接进来了。
“这是什么?”
“草原各部贵女的画像。”
陆禾月明白了,“左贤王是想要给你送几个阏氏来,最好能把我挤下去对吧?”
“他觉得我是个色令智昏的人,有了新的阏氏就把你扔到脑后去了,自然就可以任他摆布。”穆图苏格干脆躺在床上,他最近忙得很。
左贤王妃的死让很多人蠢蠢欲动,他自然是要从中谋利,只要撕开一个口子他就能狠狠咬下块肉。
之前本想着利用齐国公主的死达成所愿,没想到这天赐的珍宝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陆禾月打开册子,上面是二十八部的美人,不知是从哪里请来的画师笔法很不错,看起来真是各有千秋。
下面写着这些美人的名字和出身,不是首领的女儿就是侄女,再不济也是沾亲带故的亲戚。
“这么多人还真是热闹,要是都选了咱们这边有没有足够的帐篷给住啊?”陆禾月还有心情打趣。
穆图苏格按住她的手,“现在有人要跟你抢夫君,亏你还能笑得出来。”
“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的身份,作为大单于多娶几个阏氏再正常不过,你要不过来挑挑?”陆禾月一页一页翻过去。
穆图苏格眼底闪过一丝不快,“你就这么想让我娶阏氏?我们朔北可没有妾室这一说。”
陆禾月自然知道,朔北大单于娶亲都称为阏氏,居于王帐后的翰儿朵,身份上都是一样的没有高低之分,但大阏氏只有一个需要单于进行册封,总管所有阏氏。
每个阏氏都是代表着身后的亲族,孩子都拥有一样的继承权,所以穆图苏格掌政才会如此困难,他没有可以依靠的亲族。
“你是大单于不可能只娶一个,这是我来之前就明白的,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让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