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图苏格牵着陆禾月的手走过去,马儿似乎早就被教过十分温顺,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对着她低下头。
她伸出手试探着抚摸,然后换来马儿更一步的亲近。
“喜欢吗?”穆图苏格笑着看向她。
陆禾月感受着手下的柔软,笑道,“我很喜欢,多谢大单于。”
看到她露出真心的笑容,穆图苏格觉得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她就是心里有事。
从昨天回来她就有些坐卧不安,晚上更是下意识抗拒自己,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这样,但送礼物讨好总不会出错,自己的月亮是不能伤心的。
“要不要上去试一试?”
“还是算了吧,我现在的衣服不适合骑马。”
陆禾月已经树立威仪,所以不再每天金玉满身来彰显华贵,更多时候只是穿着家常衣服,头发挽起戴几支簪子就算了。
不过周嬷嬷都是从嫁妆里准备衣裙,总而言之就是低调的华贵。
她低头恋恋不舍抚摸马儿,耳边的坠子正好垂在肩上,摇摇晃晃惹得人眼晕,穆图苏格顺着坠子目光上移盯住那一点素白,最后强迫自己不再去看。
他清楚陆禾月头上的簪子不过是装饰,每天由她身边侍女将头发牢牢盘紧才戴上去,最大的用处不是装饰,而是能够随时拔下来的武器。
他毫不怀疑要是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放肆,肯定会被陆禾月给一簪子。
陆禾月沉浸在收到礼物的愉悦里,自然也就没有发现身边人在想什么。
刘河安一行人被串在一起绑好,今天就要出发送往京城,他垂头丧气想着自己辜负家族所托,也不知道让永安公主活下来是好还是不好。
“请问,我们要去哪里?”有个手下问道。
送他们的人是哈图精心挑选,是个会说中原话的朔北人,方便到时候把人交到齐国人手里。
他挥着鞭子,“去哪?送你们回齐国京城,好让他们看看你们是怎么对待大阏氏的。”
刘河安本以为最多就是个死,或者是被送到哪里去当奴隶,可现在却告诉他要送回京城,这怎么能行!
“不,我不回去,就当我已经死了不行吗?”他激动地冲上去。
他深知自己这次并没有得到太子的允许,令牌说不定太子妃是怎么拿到手的,要知道太子下令都是叫身边的多福传旨,哪怕不想被人知道也断不会由太子妃来说。
可他却还是听命来到朔北,只因为太子妃母亲说这关乎刘氏一族的兴衰,必须要有人为此付出,所以他哪怕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还是千里迢迢地来了。
没想到不仅失败,还要被送回到京城去,这让刘氏一族如何自处?
领头的可不惯着他,一鞭子抽在身上,“闹什么!死你也得死在齐国!”
刘河安身强力壮就算是受伤也恢复得快,此刻拼尽全力横冲直撞还真没拦住,眼见着就往陆禾月这边来。
“赶紧拦住他!”穆图苏格立马把人护在身后。
哈图冷冷瞥了他一眼,抬脚就把人踹飞出去动作干净利落,可见两个人之间实力相差有多悬殊。
刘河安挣扎着向前爬,“公主,你是大齐的公主更是陆家的女儿,难道就不顾及整个陆家了吗?”
他现在已经顾不得什么两国联姻,满心都是不能够被送回去,就连陆禾月的身份都敢在大庭广众下说。
对于他的没脑子陆禾月早就心有准备,从穆图苏格身后走出来到,“我是萧家的女儿,你不要说错了。”
不管陆禾月的亲生爹娘是谁,在国书上在玉牒上她都已经是皇家人,和陆家再也没有干系。
刘河安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我要是被送回去势必会牵连太子妃,公主也不在乎吗?”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在乎她如何?”陆禾月笑了,“就是我提出送你回京城的。”
别说从前如何只看现在陆禾青都是要杀她的人,难不成还打算让她顾念根本不存在的亲情,别做梦了。
刘河安愣在原地,被哈图直接给拎回去,盯住领头的人千万看住别再犯这种错误。
“公主!”他声嘶力竭,“太子乃国本,你总要念着大齐的将来啊!”
别的穆图苏格没有放在心上,听到太子两个字笑着发问,“要不要把他放了?”
“你开什么玩笑?”陆禾月收到礼物的好心情被破坏得一干二净,“这样好的机会不用,谁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说完她觉得穆图苏格脑子可能是坏掉了,之前的心动被忘在脑后,感叹人怎么就突然傻了。
看她如此激动穆图苏格一下子就舒服了,想要说些补救的话,结果人直接回帐篷根本没理他。
哈图凑过去,“大单于,中原有句话叫热脸贴冷屁股,说的就是你吧。”
然后就挨了一脚,不过他皮糙肉厚一点都没当回事,正边走边揉迎面撞上了大阏氏身边的侍女,她十分恭敬,“千长要是身体不舒服大阏氏也带了医者来,您可以去看一看。”
说完就袅袅婷婷地走了,只留下一阵浅淡的香,他怔愣看着宝宁的背影,总感觉在哪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