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死去的消息随着信鸽送到陆禾月手中,她第一次在朔北点燃三柱清香,对着大齐的方向道,“不要急着走,看看属于你女儿的下场。”
她是不会放过陆禾青的,当初和亲她可是要自己死在这里,做了害人之事那就别怪其他人害你。
更何况她一身疤痕大半都是她的功劳,该十倍百倍偿还才是。
“阿月,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一身寒气的穆图苏格进门道。
陆禾月轻轻歪过头看他,“不是送了马儿,怎么又送礼物?”
“那怎么能一样,你就该天天得到礼物。”穆图苏格拉着她的手出门,“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抓住的。”
陆禾月满头雾水,猜测应该是什么小动物,难不成是从哪里掏了一只兔子给自己?
京城里的公子哥总喜欢送这种毛茸茸的东西,不像是诗句物品那样太亲密会落人话柄,所以很多小姐身边都有猫猫狗狗之类的。
可真的见到她才发现自己低估了穆图苏格,朔北大单于送礼自然是与众不同,眼前竟然是一只羽毛雪白的海东青,只有翅膀上带着斑点十分神气。
陆禾月知道穆图苏格身边有一只黑色的海东青,只听从他一个人的命令,听说是他幼年亲手从增曲山上捉回来的,有其他海东青比不了你的灵性。
“这是我去山上偶然发现的,和发现拉丹是同一棵树,这就是天赐的缘分。”他十分兴奋。
拉丹就是他那只海东青的名字,本来已经放归山林,但冬天过后又飞回他身边,再也没有离开过。
陆禾月看着眼前这只,下意识退了小半步,“这……我看它也不是很想留下的样子。”
“刚捉回来的都这样,过几日就服服帖帖了。”穆图苏格笑道,“今日有好事发生自然要有礼相送。”
陆禾月心中一动,朔北一片祥和左贤王更是没有动静,能称得上好消息的也就只有刘氏的死了,他不仅记挂在心上还亲手捉海东青回来送给自己。
“的确是个好日子,那就多谢大单于了。”她没有再推辞。
“起个名字吧。”
“既然是雪山上得来的,就叫小雪吧”
这只海东青被送进了单独的帐篷,穆图苏格接下来就完成熬鹰这件事,特地叮嘱陆禾月,“你晚上不用等我回来,这几日一定好好吃饭睡觉,知道吗?”
陆禾月忍俊不禁,“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去吧。”
接下来的日子她负责处理朔北事宜,算起来也没什么可操心的,都已经被穆图苏格安排妥当,他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到底当了这么多年大单于,这些事情早就是吃饭喝水一样寻常。
陆禾月更多时间忙碌着安顿千秋寨的事情,已经有很多兄弟从齐国跑过来,必须要加紧把那块地方建造好,这几日简直是脚不沾地。
这些时日是不能让帕米达知道的,她干脆借口大单于最近不在,也就不必一直在这边伺候。
搞得帕米达还惶恐了两日,生怕是被发现身份了,看着陆禾月根本没空搭理自己才算是松口气,躲在帐篷里思考该如何下手。
左贤王让他给大阏氏的饮食里下药,虽然没有明说是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在身边服侍的时候周嬷嬷一直跟着,根本没有机会下手,如今无法近身就更没有办法了,但妹妹还在左贤王手中,她不能耽搁下去了。
“这不是帕米达吗,得了大单于青眼要成贵人了,怎么还住在这小帐篷里。”一起送过来的女奴看到她洗衣服出言嘲讽。
她们本就是漂泊之人,就算没有离开家乡,也早就没有回去的地方了。
好不容易现在安稳下来,知道想要不被再次送出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被大单于收下,就算不能成为阏氏好歹也是大单于的女人,将来能有安身之地。
谁成想除了帕米达,谁都没有机会再见大单于,她们统统成了个摆设,虽然也不愁吃喝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被扔出去。
所以她们对于帕米达实在是嫉妒,在左贤王那里的时候就是她最得宠爱,到了这里居然还是如此,真是个天生的狐媚子。
奈何她被待在大阏氏身边,她们恨得牙痒痒也没有机会,如今好不容易能够嘲笑两句,自然是忙不迭跑过来。
帕米达冷眼看着她们,“我是不是贵人大阏氏说了才算,你们两个在这里嚼舌根也没什么用,毕竟就算是大阏氏开恩让你们在大单于面前露脸,不还是被赶出去,可见这人得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别丑态毕露了还以为自己倾国倾城呢,那才叫大笑话!”
她本来就是人堆里摸爬滚打长大的,还护住了妹妹没有离散,这在女奴里算得上稀奇,毕竟身为奴隶只有被挑拣的份儿,被不同主人买走天各一方才是常态。
“我呸,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口口声声提大阏氏,却是要和她抢男人,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我这是替大阏氏服侍大单于,只不过听从主子命令而已,你们两个要是看不过那就去见大阏氏,说这辈子都不见男人的面,那才叫坚贞呢。”
朔北女奴被说得没法回嘴,只能是跺着脚干着急,帕米达摇曳生姿地回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