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多么难以相信,巴雅尔都已经被吊在王帐外面,这件事就连齐国使团都已经知道。
原本他们就不想要掺和进这件事,现在就更加不想了。
“是公主下的命令吗?”
“敢杀左贤王派来的人,也就只有公主能下这个旨意了。”
“在京城没听说过公主是个杀伐决断的人啊。”
使团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陆禾月在他们的印象里实在是太默默无闻,就算是有一个前太子妃的身份,也只不过是占了出生早的便宜而已。
甚至于和亲落到她头上的时候,没有人感到惊讶。
所以薛和在知道大单于失踪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要倒向左贤王,就算是陆禾月醒过来他也没有改变这个想法,在他看来永安公主没有任何用处。
但现在不一样了,薛和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来。
王鹤州无法相信,“公主那样柔弱的人,怎么会下这种命令?”
薛和已经不想要搭理他了,琅琊王氏果然是个好出身,这样的人都能成为羽林中郎将。
想到自己一路科考又熬了这么多年才有如今官位,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永远都不要小看这些后宅的女子,翻翻书就知道多少后宫女人最后能左右朝堂。”薛和望着翰儿朵,“看看她之后会怎么做吧,齐国或许有了新的方向。”
王鹤州斜眼看他,“你不是想让陛下与左贤王交好吗?”
“那是不得已的办法,左贤王偏向西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凡有人能够撑起朔北我都不会选择他,要是公主能母仪朔北那我齐国才是真的安枕无忧。”
薛和想到这样的未来就忍不住笑了,想来永安公主也不想失去母国的支持。
各方人马都有自己的考量,哲布站在陆禾月面前还是没有想好,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她。
眼前的女孩虽然是妇人打扮,但长相还是很稚嫩,比起一般的中原人还要柔弱几分,脸上的胭脂让她看起来红光满面,一点也看不出之前重病在床的样子。
“哲布拜见大阏氏。”他赶忙行礼。
陆禾月明白这才是左贤王想要送来的人,那个蠢货不过是先行官,试探自己到底会怎么做而已。
“之前有个蠢货出言冒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是个聪明人。”
“大阏氏说笑了,哲布只是被左贤王派来帮忙的,毕竟现在王帐的情况需要臣辅佐。”
哲布说话十分恭敬,眼见着头都要贴到地上去了,和之前那个简直是云泥之别。
“辅佐?王帐是大单于的驻地,想要辅佐最起码该是个部族首领吧,或者……左贤王。”陆禾月语气一转。
哲布笑容不减,“王爷也想要赶来,可驻地出了一些事情无法脱身,只能是由在下前来,一定尽心尽力效忠大单于。”
陆禾月不想和他兜圈子,“出了什么事情我不在乎,左贤王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呢?”
哈图拉着帕米达走进来,把人扔在哲布的边上。
“这位好像是左贤王送过来的女奴之一,是伺候得不好吗?”他打定主意装傻,反正怕帕米达是不会承认的,娜丽尔可还在王爷身边呢。
陆禾月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帕米达从地上爬起来,“是左贤王让我在大阏氏的食物里下还魂草,按照他给的量足以让人吐血而亡,我这里还留着最后一点。”
哲布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敢说出来,立刻大声反驳,“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王爷从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肯定是你这个贱奴想要得到大单于的宠爱,所以才胆大包天对大阏氏下手的。”
陆禾月笑了,还真是个聪明人,这么短的时间就给帕米达想好罪名,而且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
她看了一眼宝宁,对方立刻明白上前一步道,“放肆!大阏氏还没有开口哪里有你在这里狂吠的份儿,朔北的臣子真是没有规矩!”
哈图在边上都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温温柔柔的,真训斥起人来气势一点也不弱。
宝宁根本就是无知者无畏,反正有小姐在她肯定是不会吃亏的,只要听命行事就好了。
哲布在左贤王身边也颇有身份,按理说被这样训斥肯定是要生气的,但他拿不准陆禾月从哪里来的底气,竟然还真的忍下去了。
“请大阏氏恕罪。”
陆禾月连个正眼都没给他,“帕米达,继续。”
帕米达开口道,“奴这里有左贤王送来的书信,足以证明这件事是他指使的,而且迷魂草在西域也很稀少,这么一瓶价值千金绝不是我一个女奴能有的,还请大阏氏明察。”
哲布冷哼一声,“这个女奴肯定是西域那边送来的探子,是要分裂我朔北!”
“我觉得她说的是真的。”陆禾月终于对着他开口了。
哲布十分激动,“大阏氏此话是要把罪名都推到左贤王身上吗?”
“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他做的你们难道不清楚?”路和玉指着帕米达,“人证物证俱在我觉得已经可以向朔北的臣民交差了,至于中间到底怎样谁在乎呢?”
在确定穆图苏格根本没事之后,陆禾月立刻转变要利用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