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丽尔怀孕这件事让左贤王欢喜非常,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告知驻地的所有人,似乎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能力。
并且他还宣布娜丽尔以后就是侧妃,但享有左贤王妃的规格。
这对于侧妃们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左贤王以往再宠爱这些女奴,也从来没有动过收为侧妃的心。
如此低贱的女子竟然和她们平起平坐!
可不管心中有多么不平,她们都是不敢闹出去的,左贤王不是会理会这些的,还会赏一顿鞭子,他对于妻妾还不如女奴呢。
更何况娜丽尔肚子里怀着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她们可担待不起,毕竟朔北所有人都知道,左贤王有多么渴望一个儿子。
乌查部首领更是一早就送上了各色男孩子的用品,似乎已经笃定这是个男孩。
这个孩子的到来让左贤王一派春风得意,毕竟就算是抢来大单于的位置,也得有人继承才行,不然左贤王百年之后还要传给旁支,那他们的荣华富贵又会烟消云散。
就在乌查部首领正在表达对王子到来的喜悦时,左贤王抬手让他闭嘴,“这的确是一件喜事,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王帐给夺过来。”
“可大单于手下的兵还留在王帐,他只带走了很小的一部分,要是强攻我们不一定有胜算啊。”乌查部首领有些担心。
以往左贤王最喜欢他的谨慎,觉得有自己的风范,但自从得知娜丽尔怀孕之后,他有些嫌弃这样的畏首畏尾。
“穆图苏格都已经死了,就算是留下百万雄兵又能怎么样,只要本王出手也不过乌合之众而已。”左贤王摸着胡子道。
“王爷您是朔北第一勇士,自然不会把那些人放在眼里。”乌查部首领立刻调转方向拍马屁。
换做以往左贤王会觉得这话实在是虚假,但现在他已经因为有儿子自信达到了巅峰,点头道,“穆图苏格死了就什么都不用担心,只需要拿下王帐就好。”
乌查部首领有些迟疑,“但大阏氏仍在,齐国的使臣也还没有离开。”
左贤王自然知道他们是绊脚石,奈何现在他还没有理由把他们除掉,那个永安公主也就算了,不过是灌毒药的事,可齐国使臣要小心对待,在稳定朔北局面之前他不能和齐国交恶。
“之前还说病得起不来,没想到还有空把帕米达翻出来。”他咬紧牙根整个人看起来分外狰狞。
乌查部首领眨眨眼睛,“王爷,帕米达肯定是给大阏氏吃下了迷魂草,就连齐国的太医都说不行了,会不会现在主持王帐的人根本就不是大阏氏?”
“你是聋了吗,跟着哲布的人都说了,的确是永安公主处置的他们。”
“不过是一面而已,强撑起来也不是没可能,说不定现在大阏氏已经马上就要咽气了。”
左贤王慢慢踱步,“你说的也有道理,赶紧让安插在王帐的人确定,永安公主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乌查部首领立刻领命,左贤王想着要是陆禾月真不行了,那就立刻发兵王帐。
就在朔北局面一触即发的时候,薛和的第二封信终于送到了京城,知道内容后陆禾月并没有拦下来,只不过让人誊抄一遍略微改动,把第一封信的事情隐瞒。
不管怎么样,她现在的确是需要齐国的支持。
这封信没有通过鸿胪寺,而是被暗卫直接送到了皇帝的书案上,自然也就避过了太子。
皇帝披着衣裳从床上坐起来咳嗽了两声,李海平赶忙就要宣太医。
“先别忙着叫他们来,除了让我喝一些苦药汤也做不了什么。”他挥挥手示意把信拿来。
李海平赶忙搬来好几盏灯,免得皇帝没办法看清上面的字。
“真没想到啊。”皇帝看完之后笑了,“陆禾月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薛和把王帐发生的事情全部写下来,并且用很多笔墨写陆禾月行事,简直和他印象中的陆禾月判若两人。
不过他没有被欺骗的感觉,反而第一时间感到庆幸,这样的人没有成为太子妃。
李海平没有多问,默默挪开灯盏,“陛下,明日没有早朝不如再歇一觉吧。”
皇帝挥挥手,想要开口喉咙止不住地发痒,这下子内外服侍的人都被吵起来,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住,只能是请太医来看。
他不耐烦这些人掉书袋,直接打发下去煎药,然后下令,“宣中书令进宫。”
“陛下,这个时候宫门还没开呢。”
“那就让暗卫直接把人带进来。”
陆瑾知道陛下年轻的时候是个不羁之人,但没想到这把岁数还这么任性,他几乎是被暗卫从床上抬起来的,还不等完全清醒就被送到宫里。
“臣参见陛下。”就算是穿着里衣他还是十分自然地行礼。
皇帝都有些慌神,似乎眼前人不是刚从床上被薅起来,而是在朝堂上有什么事情要禀报。
真是个岁月都没办法抹去风采的美男子,怪不得当年皇妹都想要嫁给他,可惜也算是情深不寿。
“今日召你入宫是想要问一问,卿的大女儿是个什么性子?”他干脆起身坐在了椅子上。
陆瑾没有任何犹豫,“臣与女儿们不常见面,都是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