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贤王的死很快就传回王帐,陆禾月正在写要递交给齐国皇帝的信,字字句句都斟酌过,绝对会让他满意。
“娜丽尔果然是没有让我失望。”穆图苏格将羊皮卷递过去,“西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伙人,差点就把人救走了,你是怎么想到要防着他们的?”
“如今朔北局面未定,要是换做我也会想要喝口汤,更何况左贤王是你父亲的亲兄弟,要是能握在手里绝对能搞出不少事情来。”陆禾月等墨迹干了放在信封中,“左贤王平日就和西域来往过密,这次也会提前知会想要得到帮助,算是给自己留个退路。”
穆图苏格向后撤了一点距离,眼睛不错地看着陆禾月,“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不是人,是山中的精魅,怎么能够方方面面都算计到呢?”
“只能说我书看得多,这些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前人写下的如今都可以拿来用。”陆禾月眉眼间有一丝得意。
能操纵这样大一盘棋,而且最后还赢了,就算是她平日稳重也忍不住雀跃。
就在她沾沾自喜的时候,冷不防被亲在脸上,等她转过头的时候穆图苏格就像是偷到鱼的猫一样。
帐篷外已经是大雪纷飞,人人都说这是女神对大单于的恩赐,朔北从此只有一个君主,而他身边是草原的明珠。
这几日两个人都在忙各自的事情,左贤王一死他那边归于穆图苏格,就算是再忠心的下属也只能是放下刀,或者愿意一死追随的还能落个忠烈的名声,可惜这种场面没能出现。
所有人都认为穆图苏格刚刚一统,肯定要用怀柔的办法,怎么也要善待他们。
可大单于没有辜负暴君的名声,只要是跟随袭击王帐的人统统都提出去斩了,乌查部首领就是第一个。
整个草原都飘荡着血腥气,穆图苏格以雷霆手段让他们知道,大单于的威严无人可以冒犯。
但此刻血染草原的人正腻在陆禾月身边,“阿月,从今往后我们什么都不用再担心了。”
他心中柔情万千,恨不能把人揉进自己的怀抱中,这样就不怕会在哪一天跑掉。
浑然不知陆禾月正在想着还有多久才能让兄弟们全部撤到朔北,只要人到齐就可以着手往西域去,柳知还说过龟兹有一个地方还不错,而且当地人对于中原人也不排斥,要是能够搬到那里就可以高枕无忧。
她想的太入迷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穆图苏格叫了好几声才应答,“你刚才说什么?”
穆图苏格把手放在她的后腰上,轻轻揉捏那块肉,“阿月到底在想什么,不如告诉我?”
陆禾月只觉得一股酥麻涌上来,顿时没有力气歪在他怀里,还不等起身就被强有力的臂膀给箍住,无论如何都不让她离开。
“我就是一时晃神,你赶紧放开我。”陆禾月挣扎着。
穆图苏格可不会放开,已经到手的猎物自然是要送进嘴里,尘埃落定后他满心欢喜都是想要和阿月亲近,他们应当更加亲密才是。
陆禾月也不是个木头,现在晚上穆图苏格总是要抱着她,而且身体烫得不像话,吓得她根本就不敢动,生怕会出什么事情。
有时候她真怀疑对方不是人,是雪山里的狼化成人形了,看向自己的眼神冒着幽幽的光。
不过她的警惕也就到此为止,幼年就失去阿娘的女孩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教导,刘氏看见她就生气更是没这个心思,至于陪在身边的宝宁比她年纪还小更加不懂。
论起诗书学问陆禾月自然是翘楚,可要是别的可谓一窍不通,只知道不能和人距离太近,可穆图苏格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这个准则,让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你这样抱着我,我有点疼。”她十分认真地看着对方。
穆图苏格的呼吸都重了,女孩的眼眸水洗一样的纯净,多么无辜又单纯的眼神,对于近在咫尺的欲望一无所知。
他突然回忆起那个吻,为了让他吃下解药而急匆匆结束的吻,当时他几乎尝不出药丸的苦涩,满心都是再汲取一点甜。
这朵回忆里的花几乎只要想起就从心底里燃起一把火,他自认为已经在那个雪夜表明心迹,毕竟中原的姑娘太内敛,她们承受不住热烈的情话。
可阿月仿佛什么都不知道,还像是从前那般相处,雪夜里的情意变成一场梦。
穆图苏格的眼中晦暗不明,交出真心之后他开始患得患失,生怕阿月有一天会离开自己,所以迫切地想要和她成为夫妻,只要在这片草原上有了留恋,自然就不会走了。
但他依旧是满脸温良,似乎把手伸进去的人不是他,慢慢顺着脊背爬上去。
这对于陆禾月来说简直惊悚,瞬间僵直不敢再动,想要开口让他把手拿出去,可只能做到不断抽气,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可恨穆图苏格把脑袋凑过来,“阿月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脸上满是关心,平日压下去的眉眼舒展,那双杏眼似乎还带着童真,完全看不出登徒子的样子。
只有陆禾月知道他有多可恶,那只手已经挑开衣襟探进去,虽然不敢太过分但肌肤相贴已经足够刺激到她,深闺女儿哪里经受过这些,再抬眼水色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