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亲自冲杀在前,当者披靡,原本就热血沸腾的骑士们士气如虹,高呼着“杀胡”,策马奔驰,义无反顾。白毦士身为孙策的义从骑固然不愿落后,白马义从也觉得匈奴人、乌桓人都是自己的菜,即使到了中原也不能让别人争了先,折了白马义从的威风,憋着一口气,一定要打出威风。
四百多骑如下山猛虎,俯冲雄鹰,势如破竹的杀入匈奴人的阵中。
随着孙策等人与匈奴人短兵相接,白马义从也和匈奴人接触,他们收起弓弩,挺起长矛,咆哮着冲入匈奴人的阵中。公孙续一直盯着去卑的将旗,他认识这面将旗,知道去卑是什么,知道那枚髡头值多少钱。双方还没接触,他就悄悄地调整了方向,向孙策等人靠拢。
颍川境内虽然没什么高山大川,但是地少人多,完全没有开发的荒地非常有限,即使有也是草木丛生,并不适合战马冲锋。孙策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一直强调骑兵要能够在阡陌间甚至田野里奔驰,狭窄的官道容不下太多的骑兵,无法展开阵型。
马超忠诚的执行了这一命令,阵型一展开,他就率部白毦士冲上了阡陌,和官道上的孙策保持一箭之地。公孙续也经过这样的训练,但他自己清楚,白马义从在这样的地形上不能和白毦士相提并论,肯定会落后,只能看着马超和白毦士冲击匈奴人的中军。所以他耍了个心眼,离开渡口之后就悄悄调整了方向,跟在孙策后面。孙策等人只有十余骑,勇猛固然勇猛,却未必能直接斩杀去卑。如果没能得手,他就有机会捡漏。官道上跑起来比阡陌方便多了,就算落在孙策后面,也比马超快。
果然,他和匈奴人短兵相接的时候,马超还在射箭。
他是占了便宜,却挡住了阎行的冲锋路线,正准备加速的阎行不得不放慢速度,又让身边的一曲骑士脱离官道,填补公孙续留下的右路空缺。事出仓促,亲卫骑有点乱,攻击阵型不太流畅。
庞德发现了这一点,连忙提醒马超。马超连续射倒几个匈奴人,眼看着就要与匈奴人接触,正收起弓,举起长矛,听到庞德大喊,转头一看,见公孙续跟在孙策后面,挤占了阎行的位置,气得破口大骂。
“幽州儿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将军,怎么办?”
马超想了想,冷笑一声:“不理他,临阵违令,看将军到时候怎么收拾他。这些幽州儿以为这里是草原么,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庞德也笑了。孙策治军严整,不是不可以临机应变,可是像公孙续这种偷奸耍滑通常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马超来的时间长,还有过差点被孙策赶走的经历,已经知道这里面的分寸,公孙续初来乍到,还没吃过苦头,今天尝一尝也不错。
“加速,加速。”虽然有心看公孙续笑话,马超还是不愿意被公孙续捡了便宜,猛踢战马,勒令加速,只是阡陌毕竟不如官道宽敞,一不小心就冲到田里去了,有几个骑士在跳过水渠时不慎摔倒,脸朝下扑进了麦田里。麦子收割完了,只剩下半尺高的麦茬,戳得脸上全是血。
马超更加着急。南方骑兵少,这些白毦士都是精锐细选的精锐,损失一个人都让人心疼。他不敢乱来,叫过庞德。“令明,你带几个抢到前面去,抽冷子干掉去卑。”
“喏!”庞德叫上几个骑术最好,武艺高强的骑士,冲到前面去了。
孙策杀入匈奴人阵中,郭武冲到了最前面,陈武、文丑护在左右,刘虎、刘磐兄弟紧随期后,猛打猛冲。官道虽然宽达五六丈,毕竟不如旷野开阔,最多只能四五人并行,双方很快就搅在一起混战。霸王杀能刺能劈,在这种场合下比较长矛更有优势,孙策双手挥舞霸王杀,远者刺,近者劈,举手投足,从不空回,很快就赶上了郭武。郭武左手长矛,右手战刀,连声怒吼,杀得匈奴人节节败退。
“子威,跟着我!”孙策抢到郭武面前,接连砍倒几个匈奴人,大声叫道。
“喏。”郭武收起战刀,孙策跳下马,与郭武形成步骑联合攻击模式。郭武则舞动长矛,利用高度优势,全力攻击匈奴人胸腹,孙策挥动霸王杀,攻击匈奴人跨在马鞍上的双腿和战马。霸王杀寒光闪闪,不断向前滚动。匈奴人的人腿马腿混在一起,被砍得七零八落。
孙策很快就被鲜血染红,脸上、身上全是血,如杀神一般。
匈奴人很快就怕了。短兵相接从来就不是他们的强项,更何况遇到如此强悍的对手。他们下意识的开始逃跑,想和草原上一样采用骑射战术,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这里不是草原,官道两旁就是麦田,里面全是麦茬,战马跑不起来,人也跑不起来,脚被扎得痛不可当。
更何况两侧还有沿着阡陌奔驰的骑士,一枝枝羽箭呼啸而来,将他们射倒在田野中。
匈奴人的阵势像冰块,看似坚硬,在孙策等人的攻击面前迅速融化。官道上的孙策慢了下来,两翼的骑兵却在迅速向前,对匈奴人形成包抄之势。
看到孙策的战旗离自己越来越近,而两侧的汉军骑士又即将包抄到位,去卑心里慌了。他一边咒骂着这该死的地形,一边下令撤退。短兵相接不是匈奴人的优势,在这种地形作战也无法发挥匈奴人骑射的特长,他必须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