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唉,这个于谦,于廷益还真是惨呐。治世之名臣,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为大明续命两百年的肱股之臣,其忠心义烈,可与日月争辉。”
“其一生为大明尽忠,堪称忠臣楷模,翻尽一本明史,似乎也找不出比他更忠心的臣子。”
“怎么就偏偏就遇到那种蠢货,怎么就落得那样的下场,真叫人气不顺,意难平,恨不休。”
“得国正者莫过于汉与明,一句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一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教人如何不为之气血翻腾,后发自内心的大喝一声彩!”
“可谁能告诉老子这【大明战神】【瓦剌留学生】【叫门天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与此人的姓名同音,我朱齐振深以为耻,明天就去改名。”
这番掷地有声的发言,先是让整个教室一静,随后就是哄堂大笑,许多人笑的肚子都开始抽筋。
坐在第一排的老教授脸色铁青,立刻站起来吼道。
“朱齐振,你是不是存心捣乱。这是明史鉴赏课,这是你的结课作业,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从头到尾,足足骂了十五分钟,前十分钟夸于谦,后五分钟骂明英宗,称其为明狗宗。”
“看待历史不客观,添加过多个人情绪在前。扰乱课堂纪律,无故咆哮,哗众取宠在后。”
“还改名,你就是改姓都没用。别说结课作业过不了,你的这门课也完了,等着来年重修吧。”
“对了,还有一个好办法。现在不是流行一个说法,叫做穿越么。”
“你可以穿回明朝去,保不齐以你这名字,还能当个皇帝呢。”
经过这一顿输出,老教授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下来,刚准备将台上如小丑一般的朱齐振给喊下来,却心中突然一惊。
因为他发现教室里已经没有人笑了,有眼尖的同学连忙出声提醒。
“教授,别说了。朱齐振的脸色不对,他该不会出事吧。”
这句话刚说完,一直在浑身颤抖,脸色苍白,身上汗如雨下的朱齐振在教授及全班同学惊恐的眼神中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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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朱齐振感觉自己轻飘飘的,身上似乎没有任何重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拖拽着他不断在空中飘着。
无法动弹,无法呼吸,只有思维是清醒的。
就在这时,无尽的喊杀声响起,金铁之声不绝于耳。而朱齐振的灵魂停在了一棵奇形怪状的歪脖子树上,从远处仓皇逃窜过来十数人。
这些人手持长刀,淡青色的飞鱼袍上浸满了鲜血,或许是时间久了,上面已经结出了暗红色的血块。
他们中间簇拥着一个中年男人,只不过那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但是鬓间青丝已尽数白如雪。
身着一件淡青色暗纹袍服,上面沾满了尘土,戴着的黑色翼善冠松松垮垮挂在头上,看起来狼狈极了。
与周围人惶急的神色不同,此人双眼无神,好似魂儿被抽走一般,就那么木木的被拥簇着前行。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树前,中间的男子被搀扶着坐下,不久后他木木的问了一句。
“王承恩,贼军应该已经占领了紫禁城吧。”
听到这句话后飘在空中的朱齐振心中突然一惊。
“王承恩!歪脖子树!这里莫不是那座著名的煤山吧,他难道是崇祯帝朱由检?!”
没有等他多想,那个太监模样的老人立刻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皇爷,您千万要保重龙体。京师虽然已失,但我们还有南京,还有江南,只要逃离这里,一切都还有救。”
朱由检木然的脸上出现一抹自嘲的笑容。
“救,拿什么救,难道要靠那些清谈误国的乱臣贼子。”
“南京,江南,呵,那些人他们巴不得朕死在这里,好立一个傀儡再继续享受那花花世界。”
“二百七十六年国祚,今日竟毁于我手,让我有何面目去地下面对列祖列宗。”
看着面露悲戚之色的朱由检,王承恩没忍住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
“皇,皇爷,与您无关,这大明朝的根早就烂了……。”
“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不是英宗他老人家太过荒唐,土木堡一战葬送了我朝最精锐的三大营、诸多勋贵与靖难功臣之后。”
“让本属于皇家的力量大大被削弱不说,那些文官哪敢如此放肆,又何需用我等阉人来制衡他们,开始无休止的党争。”
“大伴,你就别给我宽心了,吾祖英宗固然有错,可我们这些子孙也多是些不成器的。”
“就恨我当初少不更事,听信了那群清流的谗言自废武功,魏阉不是不能杀,而是要找到能够取而代之的人。”
“谁能想到那个狗东西死后那些锦衣卫如此不堪大用。罢罢罢,此时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王承恩,备墨,朕要下诏……。”
可朱由检说完后看到王承恩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逃出来的匆忙,他肯定没有带笔墨和绢帛。
于是站起身撩起淡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