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纪委招待所。
这个招待所除开住宿外,还是用来隔离审问“问题干部”的场所。
进出这里面很难,需要特别的通行证。
冯夏住在四楼四号房。
经过一晚上的突击审问,冯夏拒不承认他有问题。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看到市纪委给出的证据是元州市的那些照片,他就断定,应该是左开宇在举报他。
左开宇为什么突然举报他,他有点不明白。
因此,他直接表示,他是遭人陷害的。
夏洁坐在冯夏对面,冷声道:“冯夏同志,你还要狡辩吗,你说是遭人陷害,那你告诉我,是谁陷害你,我们会还你清白。”
冯夏听到询问,他自然不敢说是左开宇陷害他。
原因很简单,一旦说出这件事,左开宇将他是泄密者的实情说出来,这要是被闫旭林知道,他一家人都要遭殃。
闫旭林才给他三十万,可背地里,他却在出卖闫旭林,如此做派,闫旭林岂能容忍?
所以,他不敢说是左开宇在陷害他。
他只说:“夏书记,我真不知道是谁陷害我,但我真是被陷害的。”
“还有,就凭这几张照片你们又能证明什么,就算是我生活作风不检点,我认罚,我检讨,总行吧?”
冯夏在经过恐惧与冷静的反复折磨下,他最终明白过来,要咬死自己是被陷害,同时表明自己的问题只是生活作风不检点。
只要拖延下去,市纪委必然被动。
他不相信闫旭林不想办法捞他。
听到冯夏的回答,夏洁面色冰冷。
这样的回答简直是无耻。
作为一名党员干部,竟然说生活作风不检点认罚,检讨就行,简直是混账思想。
夏洁再次强调:“冯夏同志,请你配合调查,在车上,我就告诉过你,你现在的态度决定着你下半辈子的生活,你若是还要嘴硬,我们拿到证据后,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冯夏听到这话,淡然一哼:“你们根本没有证据,没有证据是什么意思,是我冯夏没有问题,你们这样强行审问关押我,我要向市委告状。”
“不,我去,去省纪委告你们!”
冯夏斩钉截铁的回应起来,很是气愤,连喝了几口白开水,表明他现在是将愤怒压抑在心底。
若是再这样无证据的逼问他,他就要拍桌子了!
夏洁听到这些话,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冯夏的屋子。
第二天,夏洁没有再出现。
负责继续审问冯夏的人是市纪委纪检三室的工作人员。
审问人盯着冯夏,淡淡开口:“冯夏同志,我们的调查已经有了最新的进展,你确定你还是什么都不说吗?”
冯夏一顿。
他盯着审问他的人,回答说:“你们市纪委的常务副书记都没有证据,你们有新进展,骗鬼呢。”
“我告诉你们,你们不可能有任何的新进展,因为我是无辜的。”
“你们是在冤枉一名清白的优秀干部!”
听到这话,审问人淡然冷笑,说:“根据我们的走访调查,全光县的多名民营企业老板多次送你礼物,有这事吗?”
听到这话,冯夏哈哈一笑:“这就是你们的新进展?”
“小伙子,你是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啊?”
“我是分管他们的县领导,不,不……”
“准确地说,我是服务于他们的县政府公职人员,他们逢年过节送我一些烟酒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冯夏的回答很随性,他完全不把这样的进展当一回事。
然而,审问人却说:“是吗?”
“可根据他们的交代,他们送了你现金。”
“有时候是一两千,有时候是三四千,是吧。”
冯夏一听,怒声道:“血口喷人嘛。”
“没有的事情,完全是栽赃陷害。”
冯夏拒不承认收受现金。
审问人便说:“那就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冯夏冷声道:“今天是第二天,我就不信你们能关我三天四天。”
对于冯夏的审问停滞下来。
纪检三室的工作人员向夏洁做了审问汇报。
夏洁立刻将审问情况向纪委书记胡杨报告,胡杨又上报市委书记钟鼎。
钟鼎敲打着桌面,暗暗思索起来。
他知道,调查审问冯夏就是左开宇口中的那把刀,可如今看来,这把刀不够锋利啊,无法捅进闫旭林所在的工作小组呢。
若是冯夏依旧坚持不开口,等闫旭林那边反应过来,开始掩盖犯罪证据,这事儿将难上加难啊。
甚至,闫旭林等人在掩盖证据后,他们极有可能将冯夏给捞出去。
一旦是这样的结局,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将愈发的复杂。
钟鼎也没有左开宇的联系方式,他想问问左开宇,是不是还有后续手段。
他告诉胡杨:“如果三天后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让冯夏开口,就把他放了吧,不用再查下去。”
胡杨一听,便说:“钟书记,可从照片与一些调查情况来看,冯夏他的确违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