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四哼了一声。
这老头儿有意思啊。
他便说:“老头儿,你和左开宇同桌吃饭,知道他是什么处境吗?”
薛凤鸣倒是摇头:“哦,他是什么处境?”
费四说:“左开宇在东海市已经被免了职,而且,他现在似乎是不敢回东海市啊。”
“你连他都罩不住,你凭什么罩我啊,倚老卖老还是夸夸其谈啊。”
薛凤鸣倒是没想到左开宇如今是这样的处境。
他颇为纳闷,左开宇是犯了什么事吗?
他便说:“这不一样,我说罩你,肯定能罩你,毕竟你都亲口承认,你有过绑架公职人员的犯罪行为。”
费四一顿:“哦,你说的罩我是想对我不利啊。”
薛凤鸣轻笑一声:“算不上,你这叫咎由自取。”
说完,薛凤鸣拿出手机来,打给马鹏程。
“小马,联系一下崔超林同志,让他迅速赶到这里来见我,我有事找他。”
就这么一句话,电话直接挂断。
楼下的崔超林毫不犹豫,直奔二楼。
他到了二楼,就看见呼救的女服务员,他瞬间心凉了半截。
这是出事了啊。
他拿出对讲机来:“有突发情况,立刻行动,我在二楼等你们!”
说完,崔超林迅速赶往走廊尽头。
那些喝了酒的混混瞧着身穿制服的崔超林,皆是一顿。
这是警察?
看到警察,这些混混还是很恐惧,赶忙提醒包厢内的费四。
费四一听,有警察。
他怒声道:“左开宇,你他么混蛋东西,你敢报警,好啊,你报了警,我看你怎么交代,你还想当英雄吗?”
左开宇淡然一笑,回答说:“费四,我从没想过当英雄,只是那晚的事情我无法解释,因为我的解释不会有人相信。”
“正如你所说,我就算说出了实情,你身后都会有人出手帮你。”
“所以嘛,那个英雄我就当着,如今你承认了,这个英雄不当也罢。”
听到这话,费四很是愤怒。
他握紧拳头,就要冲向左开宇。
然而,崔超林已然手握一把枪,逼退门口的混混们,直指费四,怒声道:“蹲下,举起手来,否则我开枪了!”
这一声吓得费四背脊直冒冷汗。
他如果没有中过枪,他可以说他不怕死。
可是他真的中过枪啊,那感觉比杀了他还难受,他自然很是害怕。
费四立刻蹲下去,抱头说道:“警察叔叔,我没犯罪,你别用枪口指着我啊,你这走了火,算谁的。”
崔超林随后看着安然无恙的薛凤鸣,他才深吸一口气,赶忙将枪口放低三寸,询问道:“薛书记,您没事吧。”
薛凤鸣颇为奇怪,这崔超林怎么来得这么快,他电话也才打出去一分钟吧。
他问:“崔厅长,你来得这么快?”
崔超林马上回答:“薛书记,我在一楼大厅随时待命,您一叫我,我马上赶了上来。”
薛凤鸣皱起眉来,崔超林怎么会在一楼待命?
他问:“谁让你来待命的。”
崔超林忙说:“是秘书长同志。”
听到是宇文听海,薛凤鸣便知道,是马鹏程通知了宇文听海,否则宇文听海怎么会让崔超林来待命。
他对此很是不满。
但是,他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说:“我知道了。”
然后,他指着费四,说:“这个人,交给你们省厅,由你们省厅对他进行审查,他亲口承认,曾经有绑架过公职人员的犯罪行为,我想,这样的人肯定还有其他犯罪记录,全部给我查出来。”
这时候,其他警察已然赶到二楼,将其他混混们全部羁押起来。
崔超林立刻点头,说:“好的,薛书记。”
薛凤鸣又说:“对了,你亲自去见省纪委的李剑同志,让他派两名纪委同志到你们厅里,一起对此人进行审查,因为这件事有可能涉及东海市的袁文杰。”
“袁文杰是东海市的市长,让纪委的同志慎重起来,不可冤枉好人,但也不能放过蛀虫干部!”
听到这话,崔超林浑身一颤。
这竟然还牵扯到了东海市的市长袁文杰。
他不敢怠慢,连连点头:“好的,薛书记。”
费四听到薛凤鸣的一番吩咐,他人有点麻,这老头儿是谁啊,眼前这个警察好像是省公安厅的厅长吧。
这公安厅的厅长在他面前如此恭敬,难不成是省里的大领导?
他心有不甘,问:“老头儿,你……你到底是谁啊?”
崔超林转身呵斥起来:“你给我闭嘴。”
薛凤鸣便说:“我叫薛凤鸣,希望你进入监狱后好好改造,出来后重新做人,犯罪不可怕,可怕的是犯了罪不知悔改。”
“对了,该交代的到时候全部就交代了,别负隅顽抗,知道吗!”
薛凤鸣对费四的态度很和蔼,显然,在他心中,费四这样的人激不起他内心的一点涟漪。
他说的这些话无非是将费四视为普通民众,一个犯了罪的普通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