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白狸说道。
祈寒酥问:“他问的什么话?”
白狸略一沉吟,道:“他说‘我姥姥是死在你手上了吗?’”
姥姥,什么姥姥?
祈寒酥的思绪一片空白,无尽的惶惑中,她只能想到一个称呼。
“吴大奶奶!”她回身问道,“昧儿是从哪个神像后面钻出来跟你回家的?”
吴大奶奶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回答就是了,哪个神像?”
吴大奶奶:“唤婴姥姥啊,怎么了?”
一阵窒息。
想起昧儿刚才那个笑,祈寒酥终于明白过来——巫嗣的事没有在地宫结束,一切只是个开始,他们就在盐江城。
而他现在可能去告诉同伙去了!
白狸看了她的脸色,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祈寒酥道:“得去把那孩子抓回来,不然我可能有麻烦了。”
白狸嗯了一声,一个箭步,跃上房顶,回身问到:“怎么抓?活的,死的,还是半死不活的?”
他对待一个小孩子,怎么比本地人还淳朴啊。
“……保全自己为重,尽量拿活的。”祈寒酥说道。
“好。”
白狸的身影转瞬间消失在了房顶上面,而他的脚步声似乎引起了铺子里的注意,当祈寒酥收回目光时,丛令霄刚好走出门来,抬头望向瓦片松动的房顶。
“刚才那是谁?”他问了一声,没得到回音,转眸看向祈寒酥,“怎么不说话?”
祈寒酥心想,唤婴姥姥是被温槐序活活烧死的,凭什么找到她身上?要是按这个路数,那眼前这位丛公子也跑不了。
正想着,她突然察觉后颈有异,一摸,发现颈上宛如被蛇咬了一般,渗出滴滴黑血。
她呆滞地看着指间从白狸手上拿过来的绣花针。
……那小崽子下毒?!
意识到这一步的瞬间,祈寒酥便觉得一阵昏沉,倒地之前,一把抓住眼前的丛令霄。
她死死抓着对方:“你帮我个忙,告诉温……告诉文襄大人,就说烬雪湖的接仙观有问题,她会明白的。”
丛令霄:“你怎么认识她,你是谁?”
酥饼眼神灰暗:“我是谁不重要,眼下我被人暗算,恐怕熬不过了,证据你务必收好……”
丛令霄:“不是你话得说清楚啊,你怎么中毒的?”
酥饼逐渐站不稳,捏紧了丛令霄的手不让他挣脱:“有人在成衣里藏针,针上有毒……万一要是挺不过去被毒死,帮我带句话给我家里人,藏私房钱的地方在我床板夹层里。”
丛令霄:“……我做不到。”
酥饼:“为什么?”
丛令霄煞白着脸,把手上的银针拔出来:“因为你暗算我。”
酥饼:“……”
丛令霄:“……”
……
王饮絮煞白着脸,坐在椅子上,面前祈寒酥和丛令霄安详地躺在地上,一个后颈发黑,一个手臂乌青。
“中毒?怎么会中毒!你们这是什么店啊,胆敢坏我前程……胆敢谋害到小姐和丛公子头上,这城里的贱民真是无法无天!”
高文跃今天算是醒悟了,当一个一直对他苦苦求而不得的女人,为他另一个女人挡了劫数,那他还有什么拒绝的余地呢?只能说是天意至此,逼迫他两个都要。
眼看着就要疏通门路戴上官帽、再迎娶佳人过门了,孰料可晴天霹雳,只是逛个街,事业和情爱双双中毒。
跳脚过后,高文跃爱怜地看了昏迷的酥饼一眼,对王饮絮郑重一礼:“小姐放心,高某这就去告知少城主派兵来把这黑店给封起来!”
“封不封的还在其次,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个会解毒的大夫。”王饮絮蹙眉问道,“高先生要是有心,不妨去寻一寻丹若大夫?”
“小姐,丹若大夫在城西接生,一来一回恐怕要半天。”吴大奶奶小心翼翼道。
“那也要治,这事就交给我了,你,去帮我引路,戴罪立功。”
高文跃带着吴大奶奶离开后,王饮絮看着他们继续犯愁。
就在此时,这家裁缝铺的吴师傅终于姗姗来迟。
“这是怎么了?一局的功夫,店里乱成这样?”
吴师傅抱着棋盘,一脸呆滞,听完王饮絮的说辞后,连忙作揖求饶。
“小姐,我们家几十年的老字号,全品城主府庇佑,本分度日,怎么敢毒杀小姐呢?您可千万别告诉少城主,他会把小人一家三口卤了的!”
“我自然知晓,只是这位丛公子出身贵胄,若是有个万一,是怎么也瞒不过我哥哥的。”王饮絮叹道。
就在二人一筹莫展时,康掌柜出现在了门口,见到酥饼中毒趴着,连忙冲过来一番把脉。
“看样子是中了蛇虫鼠蚁的毒……小姐,这孩子是我熟人家的,要不,先带去我家酒馆,用几勺屠苏老酒解解看,如何?”
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背的背,扛的扛,就近抬到了街角的老康酒馆。
老康头进了酒馆,一连声叫嚷。
“连皮皮!有人中毒了,去打一筒屠苏酒来!”
“叫什么叫!”连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