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有词地说道。
“之前在回泽县,不是有个识字的老头吗?”魏越提醒道。
“那个老头连饭都吃不下了,难道要我背着他行军打仗吗?”吕布翻了个白眼。
这时,成廉也插嘴道:“在马邑县,也有个识字的。”
“那个老头眼睛都花了,就算识字,也看不清啊!”吕布无奈地说道。
并州虽然地处偏远,但也不至于连一个识字的人都没有。只是那些识文断字的人,要么已经投身军旅,要么就是隐居山林,不愿出仕,所以吕布才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将军,等我哥哥回来,您可以问问他。”魏越突然说道。
“你哥哥?”吕布疑惑地问道。
“就是魏续啊!”
“魏续?”吕布听到这个名字,顿时火冒三丈,“那个混蛋在哪?等我抓到他,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他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将路边的一棵大树拦腰斩断,激起漫天尘土。
魏续,正是与侯成、宋宪一起,背叛吕布的罪魁祸首!
当然,现在还没有发生这件事,但吕布已经对他恨之入骨了。
看到吕布如此愤怒,魏越却是一脸淡定地说道:“您别生气了,您已经把他送到流放地去了。”
“我把他送走了?什么时候的事?”吕布一脸茫然。
“您忘了?您说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去沙漠里吃沙子,直到改过自新为止……”
经魏越这么一提醒,吕布才想起来,自己确实做过这件事。
“唉,我以前真是太冲动了!”吕布心中暗自后悔。
他突然意识到,魏续的背叛,并非完全没有原因。长年累月的压迫和羞辱,最终导致了魏续的绝望和反抗。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去问他?”吕布问道。
“那些被流放到朔方的人,不都是些读书人吗?他们一个个满腹经纶,出口成章,说不定其中就有您需要的人才。”魏越解释道。
“可是,私自释放流放犯,可是重罪啊!”吕布有些担心。
“将军,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咱们以前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犯法?”魏越满不在乎地说道,“再说,那些被流放到朔方的人,大多都是死罪,他们这辈子都别想活着回来了,就算死了,也没人会知道。”
被流放到朔方,就相当于被判了死刑。朔方气候恶劣,水土不服,很多中原人到了那里,都会染上疾病,甚至客死异乡。再加上时常有胡人入侵,更是危机四伏。所以,对于那些被流放到朔方的人来说,死亡只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那些人都是朝廷的重犯,万一被人认出来,岂不是惹祸上身?”吕布还是有些顾虑。
“将军,您就别担心了!朔方那么大,谁会认识他们?就算有人认出来,也不敢声张,毕竟,谁也不想得罪您这位‘战神’啊!”魏越拍着胸脯保证道。
看到吕布依然犹豫不决,魏越只好放弃了劝说,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这时,成廉又凑了过来,说道:“将军,咱们马上就要到云中郡了,不如去拜访一下张师父,问问他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张师父门下弟子众多,肯定有识字的。”
张师父,指的自然是云中郡的武猛从事张杨。
张杨武艺高强,侠肝义胆,在云中郡和五原郡一带,收了不少徒弟,并把他们推荐到军中任职。因此,并州的年轻将领们,都尊称他为“师父”。
“也好,那就去问问他吧。”吕布点头道。
看到吕布答应了,成廉高兴地说道:“前面那个山坡,就是盛乐城了,咱们快马加鞭,说不定还能在城里遇到张师父。”
“成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读书了?”吕布打趣道。
“将军,您就别取笑我了!我这不是没机会读书嘛!要是让我读了书,肯定能成为一代文豪!”成廉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就吹牛吧!”吕布笑着摇了摇头。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天生就聪明!”成廉不服气地说道。
吕布懒得理他,转头对洪武说道:“洪武,把我的方天画戟拿来!”
方天画戟沉重无比,长时间拿着,会影响行军速度,所以吕布才会把它交给洪武保管。
“将军,您这是把我当苦力使唤啊!”洪武接过方天画戟,抱怨道。
“这可是我的宝贝,一般人可拿不动!你力气大,武艺也不错,而且是我的亲卫,我才放心把它交给你保管。”吕布笑着说道。
虽然吕布是在故意夸奖他,但洪武还是听得心花怒放。
“嘿嘿,还是将军了解我!”
吕布翻身上马,一马当先,朝着盛乐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成廉,你带人跟上!”
吕布的声音远远传来,成廉连忙招呼众人,紧随其后。
一条蜿蜒曲折的山间小路,两旁是起伏不定的丘陵,景色单调乏味。
吕布策马扬鞭,沿着这条小路,朝着盛乐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就在他前方不远处,几个衣衫褴褛的山贼,正拦住一名年轻书生,翻箱倒柜地搜刮着他的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