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急报!”
一名身着胡服的传令兵,如狂风般卷入吕布军营寨。吕布见来人装束,剑眉一凛,朝他扬了扬下巴。
“你这胡人打扮,怎敢冒充传令兵?”
传令兵闻言,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谁也听不懂的胡语。高顺见状,连忙上前解释。
“主公,此人乃代郡乌桓铁塔儿的部下,说是三郡乌桓的兵马意图袭击上谷郡的使团,已经出动了。”
“三郡乌桓?”吕布沉吟片刻,“莫非张杨兄长是为了护送乌桓使团,这才走了大道……?快问问,三郡乌桓出动了多少兵马?”
高顺便用乌桓语与传令兵交谈了几句,脸色骤变,急忙禀报。
“说是出动了三个千人长!”
“什么?!”吕布闻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糟了!区区几百人,如何抵挡得住三千乌桓铁骑!”
“准备出兵!全军出动!”吕布猛地转身,却被成廉一把拉住。
“将军,你怎能如此轻率?擅自调动军队,这可是重罪啊!”
吕布并非不明白成廉的意思,但一想到当初被困下邳,只有张杨不顾一切前来相救,他就无论如何也坐视不理。
“哼!一切后果,由我一力承担!”
说罢,吕布便带着八健将,策马冲出了营寨,直奔云中山而去。
云中山峡谷,通往平城的大平原。
轰隆隆——
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峡谷的宁静,正是张杨率领的二百余名并州骑兵,沿着十里河谷一路飞奔。
“驾——!驾——!”
每一名骑兵都目光如炬,仿佛一群出笼的猛虎,在山谷间穿梭。
“将军,平城方向有数十骑人马朝这边来了!”
副将简硕的禀报让张杨的眉头微微一皱。果然,不一会儿,数十骑打着白旗的人马便出现在了眼前。
“不要攻击!我们是代郡乌桓的人!”
打着白旗的乌桓骑兵一边高喊,一边策马靠近。
随后,又有数十骑人马赶到,在距离张杨数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哪位是张杨将军?”一个身材矮小、声音尖细的人开口问道。
“你找我何事?”张杨语气冰冷。
“将军,三郡乌桓的兵马正埋伏在此,意图对将军不利,还请将军速速回军!”对方语气十分焦急。
“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相信你的话?再说,三郡乌桓的兵马,岂能轻易越过长城?”
“长城年久失修,形同虚设,早已不是什么天险了。更何况,邢校尉与三郡乌桓暗中勾结,随时可以打开居庸关的大门。”
张杨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将军,时间紧迫啊!”
“哼!就算你光明正大地来告诉我,我也未必会信,更何况你这般鬼鬼祟祟,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对方闻言,一把摘下头上的毡帽,一头乌黑的长发顿时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并州第一猛果然名不虚传,小女子是代郡乌桓首领铁塔儿的女儿,呼豨。”
尽管呼豨容貌姣好,但张杨却丝毫不为所动。
“铁塔儿是何用意,竟派一个女子前来传话?”张杨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仿佛受到了轻视。
“都说汉人优柔寡断,看来此言不虚。”呼豨冷冷道。
“你什么意思?”
“将军若要发火,还是等到了雁门或是定襄再说吧,我定然奉陪到底。”
“我从不杀女人,但你若再胡言乱语,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走吧!”
呼豨心急如焚,三郡乌桓的兵马随时可能出现,可张杨却根本不相信她的话。果然,她的担心很快就变成了现实。
呼豨等人刚走不久,就见千余名乌桓骑兵卷起漫天尘土,如同黑色浪潮般,朝这边席卷而来。
“敌众我寡,不如弃马登山,在云中山据险而守……”
副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杨厉声打断。
“若是弃马据守,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弃马据守无疑是自寻死路。
“并州男儿,岂能贪生怕死!给我冲过去!”
张杨态度坚决,副将简硕只得高声下令。
“全军,迎战!”
一声令下,张杨的部下们毫无惧色地摆开阵势,如同离弦之箭般,朝敌人冲了过去。
嗖嗖嗖——
双方骑兵几乎同时放箭,箭矢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
噗噗噗——
不少骑兵中箭落马,但即使身边的同伴倒下,也无人停下脚步,战斗异常惨烈。
战斗初期,张杨的并州骑兵凭借着悍不畏死的精神,竟然占据了上风。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兵力上的劣势逐渐显现,并州骑兵开始不断倒下。
看着一个个部下战死沙场,张杨心中悲愤交加,手中的长剑更加凌厉,不断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然而,他杀得兴起,不知不觉间竟冲进了敌阵深处,与几名部下被团团包围。
“呼哧,呼哧……”
张杨手中的长剑已经崩了刃,但他依然紧紧握着剑柄,指向前方,大口喘着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