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附近的名士们就纷纷赶往赵家庄赴宴。
当然,其中也不乏那些不爱凑热闹,却碍于赵家庄的面子不得不来的。
即便如此,短短时间内,还是有十几位名士来到了赵家庄,可见赵家庄在这一带的影响力非同一般。
当然,这些人并非什么名扬天下的名流,大多只是在常山郡和巨鹿郡有些名望罢了。
至少,现在还只是这样……
“宋子县的福大人到!”
赵家庄的主人赵琬亲自出门迎接宾客,一些住得比较远的,现在才陆续抵达。
“福大人,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啊!”赵琬拱手施礼道。
“赵老先生,可别怪我姗姗来迟啊,我这肚子,实在是行动不便啊!哈哈哈哈哈!”
说话的是一位挺着啤酒肚的中年文士,他虽然嘴上说着抱歉,但脸上却丝毫没有歉意,反而开起了玩笑。
“哪里哪里,您能来,老朽就已经感激不尽了。”赵琬依然笑容满面地说道。
“下曲阳县的沮大人到!”
这一次,赵琬竟然亲自跑到庄外迎接,而来的只是一辆普通的马车,以及马车上走下来的那位年轻的文士。
“先生,您来了!”赵琬热情地迎上前去。
“下曲阳沮授,见过赵老先生。”
这位让赵琬如此恭敬的年轻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沮授,沮公与。
据说,袁绍麾下的谋士,几乎囊括了天下所有的兵法流派,其中最负盛名的,莫过于号称“名士八位”的八位顶级谋士,而沮授与田丰,更是被世人并称为“名士八位”之首。
不过,此时的沮授,还只是一介布衣。
尽管如此,他依然是赵家庄此次宴请的所有宾客中最尊贵的客人。沮授虽然现在没有一官半职,但他早在弱冠之年就已凭借才学被举荐为孝廉,担任过两任县令。
“先生,别来无恙啊?”赵琬关切地问道。
“托您的福,一切都好。”沮授答道,“您的气色看起来不错。”
孝廉是地方官举荐人才的一种制度,当年王芬担任冀州刺史时,就曾举荐过沮授。
王芬认为沮授文武双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便让他做了自己的别驾从事。沮授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可谓是前途无量。
然而,沮授的才能并不局限于此。朝廷也看中了他的能力,先后让他担任了冀州和青州两地的县令。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即将被调往中央任职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而这一切,竟然与举荐他的王芬有关。
王芬是汉室忠臣,属于清流派,与以宦官为首的浊流势不两立。他认为,仅仅依靠政治斗争无法彻底铲除宦官势力,便决定铤而走险,起兵诛杀宦官。
然而,计划最终失败,王芬也因此沦为逃犯,最终自杀身亡。他的家族被诛灭,所有与他有关联的人,要么被严刑拷打致死,要么就被流放到边远地区。
而沮授,仅仅因为是被王芬举荐的,就被罢免了官职,只能回到家乡。好在,他并没有被牵连,也没有被流放,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然而,他却无法回到家乡,只能四处漂泊。就在这时,赵琬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
赵琬将滹沱河边的一处庄园赠予沮授居住,这才让他有了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因此,沮授对赵琬一直心怀感激。
“说起来,这都要感谢赵老先生的收留之恩啊!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您给了我一个容身之所,这份恩情,我永远铭记于心。”沮授感慨道。
“先生言重了,如果不是先生您写的《吴起兵法》注解,老朽的门下弟子们又怎么能学到如此精妙的兵法呢?”赵琬谦虚地说道。
“您过奖了。”
“来来来,先生里面请。”
赵琬将手伸向门内,邀请沮授进入庄内。沮授微微点头,以示感谢,然后率先走了进去。
赵琬知道沮授不喜热闹,便特意为他安排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
“先生,今天是老朽为门下弟子举办的选拔大会,选拔出来的优秀弟子将有机会前往并州,在吕将军麾下效力。您今天就好好吃,好好喝,不必拘束。”赵琬拱手说道。
沮授也拱手回礼道:“如此盛事,在下自然要好好观摩一番。”
……
很快,丰盛的酒菜摆满了桌子,宾客们也纷纷落座。赵琬起身,环顾四周,朗声说道:
“今天,老朽邀请各位前来,是为了庆祝一件喜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老朽创办赵家庄武馆,至今已有二十年了。二十年来,学习过老朽枪法的弟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真正能够进入军中效力的,却只有区区三十余人。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那些世家大族太过注重出身,这让老朽一直耿耿于怀啊!”
说到这里,赵琬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大家的胃口,然后才继续说道:
“不过,就在前不久,并州的吕将军听说了老朽的名声,特意派人前来,想要从老朽的门下弟子中挑选一些人才,为其效力!”
“吕布?!”
“温侯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