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许曼欣带着她的丫鬟来到了经常做字画买卖的店铺。
老板热情地接待接待了他,但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支支吾吾地询问许曼欣能否随他去楼上详谈。
许曼欣让自己的丫鬟留在下面,却暗中叮嘱了丫鬟一两句。
她担心有诈,吩咐丫鬟机灵一些,如果她很久没下来,要记得叫人。
然后她就随着掌柜的去了楼上。
等只剩他们单独二人的时候,掌柜的抽出一幅画,摊平在桌上给许曼欣看。
“许姑娘,你看这张画如何?”
许曼欣仔细看了看:“此画神形兼备,风格细腻,很是不错。”
“是了,实不相瞒,这位是已经故去的前朝画家,杜蒙之作。他一生作画不少,但是身前无人问津,死后却颇受人追捧,最近京城中刮起了一股追捧杜蒙画作的风气,不少有品位的人家都喜欢买了回去,挂在书房内。所以,这杜蒙之画,近年来可以说是供不应求啊!”
许曼欣不解地问掌柜的:“不知老板将这画作拿与我看,是何用意?”
掌柜的笑了起来:“因为跟许姑娘是熟人了,我也就不绕弯子了,你看如今这京中,人人
都想买杜蒙的画。可是真画毕竟是不多的,就在下的观察,许姑娘你的画作和杜蒙之作,颇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想着,能不能请许姑娘模仿着杜蒙的手笔,画几幅差不多的,再由在下伪造成杜蒙的真迹,这样便能高价卖出去了。”
“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亏待了你,你看你自己的作品拿来卖的话,辛辛苦苦画了一幅不过几两银子。可如果是模仿杜蒙的画,我可以给你十倍的酬劳,甚至更多,怎么样?”
这的确是很诱人的条件。
掌柜的看得出来,许曼欣缺钱。
而且这活计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只要她肯,不会太花费心思。
可是许曼欣在听到他说的话之后,笑容就褪得一干二净。
她很坚决的摇了摇头:“抱歉,掌柜的,您提的要求,我不能答应。哪怕你给我再多的银子,白两也好,千两也罢这样的事情我也做不得。”
“生母在世时,曾教育过我,学作画者,唯有用一颗真诚热情的心,才能让看到这幅画的人有所共鸣。如果我是怀着这样功利虚伪的心思来模仿前代大家之作,我既有愧于生母的谆谆教诲,也
不敢再提笔说自己是爱画之人了。”
掌柜的还想要再挽留几番,可是,许曼欣怎么都不答应。
她并好言相劝他:“我与您也算熟悉,便也提醒您一句。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时间长了总会被人发现,就算暂时可以谋取部分利益,却砸了自家店铺的名声,岂不是得不偿失。还希望掌柜的好好想想,别到时候追悔莫及。”
她走之后,掌柜的便走向内室,恭敬的对坐在里面的赵轻丹拱手。
“公主,小人已经按照您交代的说辞来对许姑娘说了,她的反应您也看见了。”
赵轻丹点头:“不错,本宫都听到了,多谢你帮忙。”
从这家字画店出来,凤卫小心地跟在赵轻丹身后。
“公主,刚才那事您怎么看?”
赵轻丹笑了笑:“她很缺钱,但是以重利诱惑,她却不为所动,这显然很难得。”
“单从这一点您就能看出来她很好了?”
“倒也不是。只是凡事该以小见大,毕竟我们永远不可能完全了解一个人的方方面面,却是能从一些彰显个性的事件上,看出对方的秉性。”
凤卫不由点了点头:“对了,您此前还安排
了第二环节,可否继续?”
赵轻丹抬脚上车:“走吧,去看看。”
她们是乘坐马车来到许家附近,而许曼欣和她的丫鬟,因为是不想惊动许家人,便是自己走过来的。
她们出入全是从后院那扇小门,可能也是跟看管后门的仆人提前说好了,故意不声张。
为了不引人注意,所以一会儿她们肯定会从后巷中经过。
赵轻丹她们则因为是乘坐马车,所以动作快了一些。
便提前在后巷附近等着许曼欣回来。
赵轻丹对边上一只刚从泥水里撒完泼,看起来脏兮兮的小狗说:“交代你的事情你可要办妥了,你放心,好吃的可少不了你。”
小狗哼了哼说:“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装瘸吗!这是我擅长的?我惯会装可怜了。”
赵轻丹算了算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让这一只小狗跑去演戏。
只见在巷口,原本还活蹦乱跳的小东西,忽然往地上一趴,前爪就像断了一般,只能整个身子趴在地上拖着走,看起来颇为可怜。
赵轻丹身边的凤卫看的目瞪口呆:“公主,它装的也太像了吧。”
赵轻丹失笑:“可不是吗。”
不多时,许
曼欣主仆二人就走到了巷口。
那小狗异常委屈地朝着许曼欣叫唤了两声。
它的声音里仿佛带着哭腔,再用它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许曼欣,看起来好不可怜。
许曼欣的丫鬟哎呦了一声:“这是哪来的小狗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