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是惊动了京都知府宋砚。
宋砚来到金鸣台下时,心中惊疑不定。
要知道,这一次距离上一次有人击鼓已经时隔数年。
下方的百姓早就围得水泄不通。
可以想象,一旦击鼓之人当众将冤情说出,整个京城定会在第一时间内就传开。
宋砚擦了擦额头的汗,抬头看向高处的女子。
他高声问:“你是何人?”
看到下面来了一位官员,赵安兰这才放下了鼓槌。
她扬声说:“我乃是当朝太傅赵同的次女,也是刚刚故去的怡庭郡主的女儿,赵安兰。大人,我有冤情想要申诉,还请大人能为我做主!”
听到赵安兰说出自己的身份,宋砚紧张地大口咽了咽唾沫。
对方居然是身份这等尊贵的人,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太傅赵大人的次女,分明是当朝太子妃!
她若有什么冤情,想来直接见到皇上也是易如反掌。
为什么反而跑到金鸣台来当众击鼓,还将他这等京城不起眼的小官给招惹了过来。
宋砚焦虑地看着她:“赵姑娘,不然您先下来,有什么话可随本官去京都府里详谈。”
可赵安兰一口拒绝。
“
大人,您大可不必费周章地带我去往京都府,在此处,我就可以将事情全盘托出。前不久,我母亲怡庭郡主因被歹人毒害,不治而亡,这件事情,想必京中许多百姓都有所耳闻。”
她这么一说,台下的围观者纷纷点头。
“是啊,我们都听说了,居然是赵家的长女谋害了郡主,实在太过分了。”
“没错,那个女人还是宸王妃呢,好好一个王妃,心肠竟狠毒到这种程度,简直是安盛之耻啊!”
听到他们在下面议论纷纷,说的全部都是赵轻丹的不好。
分明将她形容成一个蛇蝎心肠,连畜生都不如的毒妇。
赵安兰握了握手指,越发提高了声音。
她出声打断了他们的议论:“诸位,请听我一言。这件事情,实际上并不是你们所听闻的那样,真正的事实是有人故意掩盖了起来,栽赃给宸王妃。其实,宸王妃,也就是我的长姐并不是杀人凶手!”
这话一出,下面人都大吃一惊。
“不会吧,不是说她跟郡主的关系特别差,所以故意杀死她吗?”
“对呀,都说毒药是宸王妃亲手喂下去的,难道竟不是真的吗?”
赵安兰解释
说:“当初宸王妃之所以会替我母亲医治,是因为我多番请求。她答应了之后,也做到了一个大夫应尽的责任,替我母亲针灸熬药,她其实已经渐渐康复了。但是后来,宸王妃为我母亲准备的药被人私下换成了另一种模样相似的毒药,我母亲在喝下之后才会突然暴毙。但我可以作证,那毒药绝对不是宸王妃所提供的。”
台下立刻有人问道:“那是谁投的毒药呀,凶手找到了吗?”
赵安兰点头:“赵家已经发现了凶手,真正的凶手不是旁人,而是赵家的大公子赵安淮,也就是我一直以来都十分看重的弟弟。无论如何我都没有想到,他对我母亲已怀恨在心多年,趁着她病重便蓄意杀害了她。我亲手在赵安淮的房间里发现了他更换的药物,他当初也已亲口承认了罪行,可是因为后来害怕受到制裁,现在又更改了口风拒不认罪。但就是他杀了人,才会让我的长姐一直蒙冤受苦!”
赵安兰的这番话,无疑等同于平地一声雷,炸得所有人猝不及防。
当即有人不解道:“可是,听说赵家的两位公子都是郡主的亲生儿子呀,哪有亲生儿
子杀害母亲的道理,会不会是搞错了?”
“没有搞错,实际上赵安淮并不是我母亲所出,而是当初我母亲身边的一个婢女所生。但是当年,那女子生下赵安淮之后就不幸遇难,赵安淮建将他生母之死记恨到了我母亲的头上,这便是他杀人的动机!”
台下的宋砚听到赵安兰说的话,简直是心惊肉跳。
她说的每一件事,都是高门大院里,轻易不可揭露的阴私。
如今被她毫不顾忌地全部抖露出来,在京城中还不知要被议论成什么样子。
他连忙开口:“赵姑娘。这话你为何拿到这里来说呀?想必赵大人也不会希望家中的事情被外人知晓吧。”
“不错,这些事情,我本不该也绝不愿意向旁人说道。可今日我之所以站在这里击鼓鸣冤,实在是因为无路可走,才出此下策,想为我母亲,和我的姐姐讨回一个公道!”
“如今我的姐姐还被关在大宗正院里,一直不得释放。负责审讯此事的明亲王一向不喜欢我姐姐,更是趁此机会私下虐待他。但我发现实情之后,便第一时间向他说明了情况,可是没有想到,他却熟视无睹,压根不肯
接纳我的证词,坚持认定他自己的想法。他分明是一心想将这盆脏水泼在宸王妃的身上。”
“所以在此,我想状告明亲王,以权谋私,罔顾礼法!身为当权者竟脱离事实真相,将个人恩怨带入案情之中。他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就对我姐姐私自用刑。这样的做法,简直为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