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得知许凝月受伤后,立刻赶过来陪她一起来凌王府,此刻见她浑身虚弱,顿时心疼不已。
凌王府简直欺人太甚,居然敢这样对待阁主!
门房请教过谢忱后,根本不敢开门,任由许凝月在外面叫骂。
他又不傻,要是许锦那种草包,他伸个拳头也就把她吓跑了。
但门外那俩可是江湖人!
江湖人本领高强,他恐怕露个头就没命了!
“阁主,咱们先回去,从长计议吧!”玉书上前扶她,眼神里满是忧心:“等您伤好了再来不迟,小世子不会有事的。”
许凝月叫骂了半天没人开门,浑身的血液都朝脑袋涌过去。
从长计议?
她哪有时间从长计议!
谢忱今天当着谢小景的面刺伤她,难道还会好言好语的劝谢小景吗?
她完全不敢想谢小景在王府里过的什么日子,只要一想就是锥心的痛!
“阁主!”玉书再催促她一声。
许凝月目露凶狠,咬紧牙,垂下那双气到血红的眼睛。
“回锦歌楼。”
玉书心中一喜,连忙驱马车来,把许凝月扶上去,将她送回去。
何先生和玉箫碍于身份不能在外露面,见许凝月回来,心中的焦急终于缓了大半。
两人
与玉书相互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何先生命人给许凝月倒水,一边道:“红阙姑娘今日来信,说她算出阁主近日有难,早在几日前就出发了,估摸着这两日也就能到。阁主有什么事,不妨等她来了再……”
“她来了也是扑空。”许凝月冷冷道:“我要硬闯王府,带两个孩子回苍阳!”
早该如此决定了,拖到现在,还以为谢忱是个什么好人!
“阁主要走?”
“阁主要硬闯王府?”
玉箫和何先生的关注点不在同一件事情上。
“又不是没闯过。”许凝月冷笑一声。
当日谢忱跟许锦的婚宴,她不就带着人强行闯进去了吗?
虽说当时有许小落主动做内应,给王府的人都下了迷药,他们才能那么顺利。
但就算没有许小落,许凝月也打探过凌王府的各个水井,下药也是轻而易举。
唯一的问题是,当时谢忱完全没有防备,而现在……
她想都不用想,凌王府一定已经跟铁桶一般,恐怕就连大白都不能轻易混进去了。
“阁主尽管吩咐,虽然京城人手有限,但只要阁主一声令下……”
许凝月抬手,打断何先生的话,她虽着急,却也不至于失了分寸。
她凝目看着何先生,淡淡冷笑一声:“我还不至于做这种以卵击石之事。”
“去查凌王府所有人的活动范围,一日之内报给我。”许凝月目光冰冷,凌王府那么大,她就不信,完全没有人进出!
只要有人能进去,她就有机会。
中午的时候,谢小景已经不叫了。
他呆呆的把自己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玉衡着急坏了,眼看谢小景连饭都没有吃,再这样下去,谢忱不会怪谢小景不吃饭,只会怪他照顾不周。
玉衡嘿嘿干笑两声:“小世子饿了吗?渴不渴?我让人给你准备吃的去。”
然后回头拼命挥手,给屋子里的下人们使眼色,快快快,拿水来。
等他再回过头,就发现谢小景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又呆呆的看着被钉得死死的,连一条缝都没有的窗户,良久,慢慢蜷起身子。
谢小景缩成一团,抱着腿,把头埋在膝盖里,然后浑身颤抖了起来。
玉衡简直快跟着他一起哭了,谢小景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过,他一定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天啊,他哪里见过这样的谢小景啊,他觉得他照顾不好谢小景!
玉衡缓缓退到门口,开始努力思考把谢忱叫过来的可
能性。
就在这时,去拿水的小厮已经回来了,端着盘子健步如飞,完全没想到门口会有个人挡路,结结实实撞在他身上,七分烫的茶水泼向玉衡的衣服。
两人同时尖叫一声,引发了屋里谢小景更大的尖叫:“滚出去——滚!”
玉衡也不管刚刚被泼了,毫不犹豫滚出去,麻溜的去叫谢忱。
谢忱看到玉衡浑身狼狈的水渍,脸色沉得要命:“怎么,他不见我就不吃饭?”
又是这一招!
动不动就绝食相逼,惯的他这臭毛病!
谢忱不想再由着他胡来了,爱吃不吃,不吃饿着。
他就不信谢小景真能把自己饿死。
谁知,玉衡却支支吾吾道:“不、不是,小世子没有要见你,他谁都不见,还让属下滚。”
小世子一向温文有礼,什么时候说过让人滚这种话啊?
谢忱深吸一口气,没完没了!
借着离魂症,谢小景真是什么也干得出来!
他愤怒着脸,大步朝碧落斋走去,玉衡赶紧跟上,只希望谢小景学会见风使舵,见到谢忱能乖巧一点。
谁知道谢小景不见谢忱还好,看到谢忱进来,眼睛顿时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