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等,天都快黑了,谢忱还是没有来。
传话的小厮终于满头大汗的回来,说凌王殿下担心小世子,有什么事,过段时间再约他。
谢芷蓉无可奈何的看着许凝月,脸上歉意万分:“抱歉,没能把他引过来。”
谢忱就跟在凌王府生根发芽了一样,不仅不去上朝,连与他关系好的三公主都没法把他叫出来。
许凝月算是彻底没招了。
回将军府以后,许凝月看到许敬天趴在灌木丛外面,双脚双手都贴在地上,脑袋恨不得钻进灌木丛里,语气急切:“你快出来吧!外公不怪你骗外公吃鱼了,真的!”
许凝月这个气啊,许小落真是一天都不让人安生!
“你给我滚出来!”许凝月怒吼一声,许敬天倒是吓了一跳,撅着个大腚慢慢后退,生怕被刺扎到。
等他出来了,仍然是一副“孩子不懂事,什么都好解决”的乐呵表情:“没事没事,小落还小嘛,放点巴豆而已不碍事,爹不过就跑两趟茅厕,哎哟——”
说着,许敬天又变了脸色,赶紧往茅厕跑。
这都一天了,劲咋这么大呢。
许凝月一听他居然敢给人下药,真是胆子肥了不教训不行了,立刻怒道:“来人,拿火把来!——有
本事你就在里面待着,永远别出来!”
许小落一听他娘要放火烧院子,赶紧连滚带爬的出来,一身的土,手上脸上被灌木划出一道道血痕,衣服也被划了好几个口子。
“娘亲,别生气。”许小落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许凝月又气又心疼,让他滚出来,他就真的滚了出来,连被划伤也不在意。
许小落看着许凝月颤抖的样子,去拉她的手:“我就是试一试多大的计量能药翻一个成年男子。”
“拿你外公试?”许凝月吼他。
许小落低着头,喃喃道:“玉书大叔不肯吃。”
许凝月快被他气死了,玉书有了戒心,他就去找没戒心的人:“许小落!我今儿不打得你屁股开花我就不叫许凝月!”
“啊哟——”许小落手脚并用的满院子跑,许凝月长袖卷出,瞬间把他像包粽子一样包了回来。
眼看许凝月纤纤玉手已经抬起来,唯有许小落知道,这手虽然纤细,打起人来可是疼得要死。
“我有看分量的!我很有分寸的!”许小落惊叫。
“你有个屁的分寸!”
不打他一顿,他就永远没有分寸!
眼看巴掌已经要落下,许小落大叫:“娘亲不是要救哥哥出来吗,可以用巴豆啊,我先替
娘亲试一试!”
许凝月更生气了:“谁告诉你这些的?”
这么危险的事,她就是怕许小落乱来,怎么他还是知道了?
许小落暂时躲过了巴掌,缩着脑袋,把屁股也缩一缩:“何先生说的。”
许凝月要揍人的眼神藏也藏不住。
“是我!是我偷听何先生说的!”许小落赶紧承认。
许凝月一巴掌拍到他的大腚上,绸缎裹着他翻了好几个身,落到地下的时候,许小落还是晕头转向的踉跄了几下才站稳。
“这次的药,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许凝月道:“没有人能进入凌王府,你知道吗?任何人都不能。”
“大白……”
“谢忱知道大白的存在,他会不防着?”许凝月无奈的笑笑,想去给王府的饭菜里投毒,那真的是不可能。
忽然,许凝月灵光一现。
没人能进王府投毒,可是王府的下人们总是要外出的啊!
有多少算多少,只要凌王府战力瘫痪,同时无法求援,她在京城的这些人,也足够强抢谢小景出来。
许凝月把玉书叫来:“集市上所有可能的食物,都洒上巴豆粉,再找锦歌楼的人扮成郎中,以防不测。”
许小落主动帮许凝月配药,分量是幼儿致死量的一半,他刚
刚在许敬天身上试过的。
足够一个成年人上吐下泻一整天。
“放到味道浓烈的饭菜里。”许凝月吩咐道。
另一边,许锦全身瘫痪的躺在床上,唯有一双眼睛散发着愤怒的气息。
“你来做什么!”
“六年未见,二小姐如今怎么成了这副德行?”银珠一身黑衣,笔直的站在她床前,语气里似是有几分调侃。
在她身边,站着一个同样黑衣的小女孩,像是一个雕塑一般,无声无息。
“我呸!”许锦眼中满是怒火,恨不得用眼神杀了她:“当年要不是你说可以助我嫁入凌王府,我又怎么会给凌王下药?最后又怎么会便宜了许凝月那个贱人?”
“你害我到如此地步,居然还敢来找我!”
银珠缓缓勾起一个嘴角,讽刺意味十足,她轻轻抬手抚摸许锦的发丝,像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无比温柔。
“傻孩子,你虽是个庶女,但到底聪明机灵,哪能比的上让许凝月那个傻子嫁给凌王,更能让他成为笑柄?”
许锦厌恶的感受着她的抚摸,只觉得恶心。
“原来是你!”
银珠摇摇头:“可惜,谁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