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它香香的!”秦榛榛将手机放在台面,收拾购物袋里的蔬菜大米,“在上海时,整天把它憋家里,总觉得对不起它,送了人,现在又不好意思要回来了。估计和新主人也培养出感情了吧,我也不能这么自私,说送就送,说要又要回,你说对吧。”
说完,秦榛榛去洗蔬菜,把大米放在米箱子里。
“你搬来这里住,为了接近盲人阿婆吗?”季星泽安静看她洗菜,切菜,过了许久才问一句。
“别说得这么市侩嘛,也谈不上接近。这寨子老人多,和我的气质不要太符合哦。”秦榛榛把米放进电饭煲里,接着说:“我现在成了寨子里唯一的劳动力,大家都很喜欢我,这生活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新体验嘛。至于阿婆,看不看得上我,要看我造化了。”
季星泽听她说着,赞许点头。
秦榛榛接着说:“我也不会光等着的,阿婆不理我这阵子,我还要去拜访其他寨子啊,去侗寨,去布依族寨子,去瑶族寨子,贵州的少数民族资源特别丰富,每个寨子都有自己的特色,光是挖掘他们的特色,就是一项大工程。
文旅嘛,对政府来说,确实是最直接的来财方式,领导们都想推广文旅。但也要问寨子里的老百姓愿不愿意。我昨天去了附近的侗寨,村子里的长老们就很开明,村民也是团结一心想要推广自己寨子,好多老人都有社交账号呢!这多好,不同的群体,不同的开发方式,大家都开心。”
季星泽听秦榛榛讲着,不自觉松懈下来。
镜头始终对着秦榛榛半侧的身子,有时候入镜,有时候又去忙别的。
有水流声,有切菜声,还有电磁炉滋滋生火的响声。
秦榛榛突然来到镜头前,眸子一闪一闪地,薄唇微扬,露出两颗小虎牙。
“你呢?一直在说我的事情,你怎么样了?”
“我呀。”季星泽努力掩饰疲惫,端起笑容,说:“我后天就回贵州,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
“这么快?”
“怎么,不想我回来吗?”季星泽说这话时声音缓缓变轻。
秦榛榛没回他,过了许久,才说:“我看这世界最缺不了你的人,倒成了花老头了。他天天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说,你去问他本人啊,问我干嘛。”
“那花老头怎么说?”季星泽笑道。
“他说‘我不想打扰我好朋友办正经事’,”说这句时,秦榛榛学着花老头的样子,瘪嘴做老头状,“搞笑吧?他不想骚扰你,就天天骚扰我。”
季星泽笑得后仰,抓了抓头,说花老头活得跟个小孩似的。
秦榛榛凑到镜头前,干净脸庞占据整个屏幕。
“你家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你爸妈不让你回家?为什么又让你回上海?”
她忍不住问了一直以来的疑惑。
“说来话长,我家的事情,有点复杂。不过等我回贵州了,我会仔细地,一点点地和你说的。”
秦榛榛似懂非懂,没来得及做回应,火烧热了,淋了菜籽油,锅里响得噼里啪啦。
“你会不会做菜?是不是锅里有水啊?”季星泽在镜头前问。
“哎呀,好像是啊。”秦榛榛跳得很远,声音也变小了,“那怎么办?我要,我要怎么接近那个锅呀。快快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