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送肉菜来的苗寨大叔,一直没讨到老婆的五十多岁的包乔,蹑手蹑脚,左右瞧了下。
发现屋里没别人,只有秦榛榛缩在角落里,披散着头发惊讶看着他。
包乔大叔脸上出现羞涩笑容,关上门,加快脚步过来。
“榛榛呀,你躲这儿干什么?”包乔大叔说话时弯着腰,伸出双手要来抱她。
吓得秦榛榛爬到一边去。
包乔大叔伸出粗壮五指,一把搂住秦榛榛肩膀。
“榛榛,别躲啊,大叔真的很喜欢你,要不你就给大叔一次,好吗?大叔真的好想,就一次,大叔明天给你带吃的。”
包乔五根指头牢牢卡住秦榛榛削瘦肩头,身体被控制住,动弹不得。
记忆中莫名熟悉的感觉传来,心跳到嗓子眼。父亲新扇过的划痕和肋骨下的旧疾同时在体内叫嚣,烈火般裹着疼。
秦榛榛一时吓得发抖,几乎看不清面前男人的样子,各种重影在眼前晃荡,她只能大喊救命,用尽力气撕扯包乔手指。
一个常年在田间劳作的中年男人,力气大得超乎了秦榛榛想象。
他一只手捂住秦榛榛嘴巴,一只手卡着她双臂,左右看了眼,拉来块抹布,塞进了秦榛榛嘴里。
粗糙,满是老茧的手指擦过她嘴唇。秦榛榛打了个冷战。
她脑海里终于出现无比清晰的影像,七岁时父亲的那张大手,大得像是五指山,像是她的宿命。
突然间,秦榛榛不挣扎了。
她尖厉低吼,连大声一些也不敢。
很快,秦榛榛感觉自己衣服被撕破了。
“这就对嘛,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也不是小姑娘了,还羞啥。”包乔边脱她衣服,嘴里边狠狠叨咕:“和男朋友都做过吧?这么好看的脸,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别搞得跟第一次一样。”
混乱中,秦榛榛听不清巴乔嘴里念叨着什么。直到夹杂着汗臭和酸腐气息的味道从脖子一侧传来,她才猛然惊醒。如果再不反抗,就真是一滩烂泥了!
这时,她突然用力一推,包乔猝不及防,被推了出去。
包乔愣了下,却耐不住早已是血液奔流,直冲头顶。他顾不上那么多,只想快点将这事给解决了。
他又扑了过来,顺势打了秦榛榛一巴掌。
就在这时,小汤圆狂叫着从门外奔了过来,幼小的身子扑向包乔,狠狠咬了一口。
包乔抓起小汤圆,用力甩了出去。
看着手臂上被狗咬出的血痕,骂了句脏话,继续扑向秦榛榛。
“包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慌乱中,秦榛榛听到棍棒急促点地的声音。
盲人阿婆正急匆匆走来,拿起拐棍,对着包乔方向一顿乱打。
包乔见是盲人阿婆,一下子瘫软了。那是一辈子的邻居,从小看他长大的长辈。
“滚!给我滚!”盲人阿婆怒吼道。
小汤圆也在一边呜咽。
赶走了包乔,盲人阿婆摸索着跪在地上,努力靠自己的经验,为秦榛榛穿上衣服。
秦榛榛已是泣不成声,像是终于有了靠山,有了能保护自己的人。
秦榛榛趴在盲人阿婆的肩膀上,大哭起来。
“傻丫头,哭吧哭吧。哭完了穿好衣服,没事就行,没事就行。”
盲人阿婆轻轻拍她。
小汤圆也趴在了秦榛榛腿上。
“小汤圆,你真好。”秦榛榛去检查小汤圆身体,小汤圆在膝边听话地呜咽。
“傻丫头,你说你一个小姑娘,自己住这山上做什么。年轻人都呆不住啦,山上都是些老头老太太,搬走吧,搬走吧。”
“阿婆,我不搬走。”秦榛榛仍在抽泣,“是我不够强,是我自己,我太软弱,我应该冲去拿一把刀,或是拿椅子,是我脑子一片空白,没有力气。是我不够强,是我的问题。”
盲人阿婆听不下去,叹了口气。
“今晚去我那儿睡吧,拿上衣服,带上小汤圆,去我那儿。至于包乔,我明天就下山报警去。”
秦榛榛垂头看自己被撕裂的衣服,强撑着爬起来,踉跄去翻衣柜。
门又吱呀响了声。
“榛榛,在家吗?大半夜,你怎么能不关门?”
季星泽探了个头,觉得不妥,又缩回身去,倚着木门,说道:
“我看你一天没吃东西,想着山上可能也没吃的,给你买了点,我放下就走。”
屋子里静了一阵,小汤圆倒是扒拉开门,跑了过去。
秦榛榛转头,衣衫褴褛,泪眼望他。
盲人阿婆扶着拐棍站起,小汤圆两只小爪扒拉季星泽裤脚,头埋在裤子褶皱里,长长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