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姨娘这边雀跃着,立马就引起了吵得热烈的方雯敏的注意。
她一记眼神扫射而来,犹如深山野林的猛虎突然察觉背后的仇敌,猛然警觉并散发着攻击的气息。
方雯敏不吵了,和她吵着的柳烟妍像是开全火力突然熄火一般没劲,她停了下来,李若瑶和柳絮絮跟着住了口,奇怪的顺着方雯敏的视线看过去。
李依澄淡然自若对上她们的视线。
李涵枝和韦姨娘被人看得发虚。
方雯敏恶狠狠的盯着几人:“也不知是真的巧合还是有人精心谋划。”
李涵枝:“……。”
李依澄:“……。”
韦姨娘抽了抽嘴角。
“就是你们害的,你们随便一人嫁过去,我姐姐也不会沦落至此!”柳絮絮枪口转向几人。
李依澄:“嗯?!”
李涵枝:“哈?!”
韦姨娘白薇丁香:?!?
柳暖暖不能受罪,她们就得受?
“你们自取其咎,还怪到我家头上了,京城有你们这么无理的人家吗?”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
众人纷纷寻着声音看去,见得一老太太在仆从的拥簇下缓步走来,她身旁还有一个中年男子,男人生得高大,五官端正,可见年轻时也是个风流倜傥的男子,只是随着年岁渐长,眼里多了几分狡猾。
李家子女大多遗传了他的美貌。
“祖母,父亲。”
“祖母,父亲。”
“老爷,老夫人。”
众人齐齐开口。
柳烟妍似是见到救星一般,眼睛瞬间一亮,唤人的声音也多了几分真切:“老爷,母亲,你们来了!你们快来劝劝大嫂,这事真不赖咱家,是吧。”
老太太冷哼一声,待稳坐主位,才缓缓开口:“柳夫人好歹也是官妇,如今像那些市井泼妇上门来闹,只会让人看笑话,让有心人得逞罢了,有何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
方雯敏冷笑一声:“你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与你们有何好说的。”
李宏瑞冷眼扫了一眼柳烟妍,尬笑着巧妙接过她的话:“哥嫂说得对,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他察言观色劝道:“这事说到底也是被人蒙骗了,要找人出气也该是找罪魁祸首。只是…事到如今,还是想办法替暖暖谋个后路~只要侯夫人肯写下放妻书,一切都好说,是吧?”
方雯敏双眼一亮,心想:对呀!我怎么没想到,那时人没死,如今人死了就不同了。
她面不露喜色,抬眼看了几眼李宏瑞,撂下一句:“你们最好期待能成事”,就带着人离开了。
方雯敏这一回去,便是想着如何对付侯夫人,让侯夫人写下放妻书。
李宏瑞见人走了,轻呼一口气,冷声把下人遣散,转过身对着座上的老太太笑着道:“有劳母亲了。”
“做人只要心思纯良,便不会有祸事临头。”
李宏瑞看了一眼扭着手帕一脸不服气的柳烟妍,低头认真道:“母亲教训得是。”
李依澄摇头一笑,她的这位父亲呀,能屈能伸,趋炎附势惯了。
柳家抢了和侯府攀亲结戚的机会,李宏瑞是黑着脸跟着柳烟妍去柳家喝喜酒的,却在当日得知那侯府嫡二子是个废的,心里暗自庆幸被柳家抢了。
倒不是心疼嫁进去的女儿,只是浪费了一颗棋子罢了。
柳烟妍被骂得狠了,他从头至尾都未出面维护,他怕呀!怕得罪侯府,也怕得罪柳家,干脆让她们互撕算了。
就连今日柳家上门来闹,他也是请老夫人出面,他再从中调和。
正如上一世,李依澄嫁入徐国公府,让她伺候好世子,顺从婆母主母,时刻得为娘家铺路搭桥。
李涵枝嫁入侯府,只落得个不闻不问,让她伏小做低,安分守己的警告。
“呵~”,李涵枝轻蔑一笑,只觉得眼前一幕讽刺极了。
令臣府恢复往日的光景,下人们各司其职,主子们各回各院。
唯有淡竹院和风晓院大相径庭。
柳烟妍气得五孔生烟,想要拿起桌上的杯盏往地上摔,却抓了个空。
屋里的摆件在她回来之前就让李若瑶吩咐下人把东西收好了。
这会柳烟妍无处发泄,拿着手里的手帕就要把它撕碎。
这下好了,扯了几遍,怎么都扯不破,气得她把东西一扔,脚往桌子腿上踢去,瞬间整个人哎呀喂的弹跳起来。
“这会夫人肯定气得把屋里的东西都砸了。”
林姨娘手里拿着剪刀摆弄着院里不多的几盆花草,听着嬷嬷说着前厅的事,手里的剪刀咔嚓一声,枝条落下。
她轻轻把剪刀放下,笑道:“她顺心顺意了这么久,遇到一点不顺,确实该发泄一下。”
“姨娘,你说二小姐是如何知晓侯府那位快不行了。”
林姨娘摇摇头,意味深长的笑道:“不但是二小姐知道,想必三小姐也知道。”
她抬起头,天空骤然风起云变,乌云密布,寒冷刺骨。
她笑了笑:“要变天了。”
……
李依澄看着窗外前一秒还晴朗,后一秒就风云突变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