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睡觉最恨被人惊扰,府里都懂规矩,象这样吵闹简直从来没有过,他怒气冲冲下了床,走到门边,隐约听到白千帆的声音,心里一愣,不知道这么晚,她来干什么?可是听声音,她在哭,他心里一紧,赶紧掀了帘子出去。
刚站定,一个小小的身影就冲到了他怀里,嘴里哭喊着,“王爷救我!”
墨容澉下意识的抱住她,声音发沉,“怎么了?”
“我中毒了,我快要死了。”她抖着手给他看,可是外头很黑,他只闻到淡淡的腥味,什么都看不清。
来不及多想,赶紧把她抱进屋里,绮红进来添了蜡烛,墨容澉看到白千帆只着了中衣和亵裤,亵裤上全是血,她的手上也都是血。他心跳得厉害,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中了什么毒?谁下的?”转头吩咐跟进来的郝平贯,“叫宁九把后院看住,不能进不能出,等我的示下。”
郝平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看墨容澉铁青着脸,不敢多问,赶紧去传令。
墨容澉把白千帆抱到自己屋里,要放在床上,白千帆搂着他的脖子,“别,我身上脏,我还有点力气,能站住。”
墨容澉真是给她气死了,都什么时侯了
,她还计较这个,狠剐了她一眼,把她小心放在床上,“身上有伤口吗?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白千帆脸上苍白,失措的摇头,“就是肚子痛,是不是从肚脐眼流出来的?”
在男人面前,她说肚脐眼就跟说吃饭一样毫无压力,墨容澉却是脸皮僵了僵,不过这种时侯,救命要紧,也顾不上了,连中衣带肚兜一起撩起来,露出圆溜溜的肚脐眼,莹白莹白一个小窝,却是干干净净,一滴血都没有。
绿荷这时也进来了,悄声问绮红,“王妃怎么了,听说受伤了?”
绮红摇摇头,“说是中毒了,爷正在给她检查。”
两人怕碍墨容澉的事,远远的站着,伸着脖子看。
“肚脐眼没事,”墨容澉把她的衣服放下来,目光往下移,从胯间往下,血还在浸染,看来问题出在下面。
他迟疑了一下,叫绮红绿荷:“你们过来给她看一看,这血倒底从哪来的?”
他微微背过身,绮红和绿荷赶紧过来查看,这一看,俩人傻了眼,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墨容澉等了一会没听到声音,转过身来,“怎么不说话?”
白千帆更是害怕,嘴里却说,“两位姐姐有话直说,我撑得住。”
墨容澉看她身子在抖,过去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抚了抚她的背,“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看小王妃吓得七魂飞了六魂,王爷脸色也不好看,绮红和绿荷对视了一眼,期期艾艾的说,“王妃没中毒,身上也没有伤口,王妃是做了大人了。”
白千帆和墨容澉都不明白,看着她们,等着听下文。
这种事,叫姑娘家怎么好说,还是绿荷脸皮厚一些,一咬牙,“王妃,是您来月事了。”
墨容澉和白千帆同时一震,这么一说,他们就明白了,墨容澉松开手,默默起身,看着自己床上被染得通红一片,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白千帆脑子嗡的一响,感觉所有毛孔都在往外喷气,羞得无地自容,从头红到脚,连头皮都红了,这比上次尿裤子还要丢人啊……
她无措之下,哇哇大哭起来。墨容澉在外间拍桌子,说不出的焦燥,“你还好意思哭!”
一个晚上弄得怀临阁里人仰马翻的,就因为王妃来了月事!好嘛,有这么昭告天下的吗?连带着他的脸都丢尽了。
绿荷和绮红赶紧处理后事,反正床也脏了,索性就在这里替白千帆解决,打水给她洗了,又教她用月
事带,里头填了香草灰,在腰上绑好,从里到外换了绮红的衣裳。
绿荷走出去,小心翼翼看了墨容澉一眼,“爷,要不您今晚在书房睡,熏上一夜,明早起来味道自然就没了。”
墨容澉坐在那里没吭声,过了一会问,“她都弄好了么?”
“弄好了,就是情绪还不太好,哭得象个泪人似的,爷去安慰安慰王妃吧。”
墨容澉咬牙,“让她哭个够!”
外头郝平贯挑了帘子说,“王爷,宁九调派了人马,已经把后院围住了。里头的人一个都没惊动。”
墨容澉越发烦燥,粗声粗气道:“把人撤了,回去睡觉。”
郝平贯愣住了,先前喊打喊杀,跟出了天大的事似的,怎么转眼,情况就变了?
墨容澉的样子有些吓人,他不敢问,应了个是,又跑去传令。
里间绮红还在劝白千帆,声音细细柔柔:“王妃别哭了,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王妃孤伶伶一个人长大,身边没个大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不怪王妃,往后有不懂的,来问我跟绿荷。您可记住了,月期里不能哭,哭多了对身体不好,不能碰冷水,不能吃辛辣,不要洗头……”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白千
帆充耳不闻,还是一个劲的哭,哭得眼睛都肿了,脸颊被泪水浸得涩疼涩疼的,再没比这更丢人的了,好在刚才王爷没自己找伤口,不然她干脆一头撞死得了。
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