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蝶又到修元霜面前试探了几次,无奈修元霜总不接茬,事情已然到了这一步,停下来就功亏一篑。
修元霜大概是被关怕了,胆子也小了,她不同,王爷信任她,手上还管着事,虽然只是庶妃,权力却在她们之上。
这段日子,她掌管内宅,人人对她毕恭毕敬,王爷对她也客气,难怪修元霜憋着劲要当嫡妃,高高在上的感觉谁不喜欢,不能怪她,她也只是个俗人,走不出俗套。收拾白千帆不难,但修元霜被放出来不是好事,到底是侧妃,假以时日,恢复了元气,她就会再次被修元霜踩在脚底下。
修元霜不是省油的灯,她大概看出自己的心思了,不愿意跟她一块干,这也没什么,横竖她在王爷跟前是有前科的人,等解决了白千帆,再解决修元霜,她要让她们知道,她顾青蝶才是笑道最后的那个人!
人要是走运来真是天都挡不住,没两天,好机会来了,楚王爷要外出巡视,当天夜里不会回来,她带着紫俏去了揽月阁。
这次白千帆禁足和修元霜不同,落星阁不准进出,而揽月阁不准出却准进,所以顾青蝶进去并
没有受到任何抯挡,就算是亲卫要拦她,她也有正当的理由,着王爷的吩咐进去给王妃画像,便是日后问起来,这理由也站得住脚。
白千帆一听是来给她画像的,乐坏了,特意换了一身漂亮衣裳,又让月桂重新给她梳头,首饰盒里的头饰全拿出来,指派着月桂往头上插。
月桂嘀咕道:“插这么些,倒不嫌沉了。”
白千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头珠环翠绕,无比的荣华富贵,她乐滋滋的说,“我原先在家的时侯,看画师给家里姐妹画像都这样,穿漂亮衣裳,头上插满了珠钗,端坐在椅子里,小半天的功夫就成了,拿到画坊里裱起来挂在屋里,那就一个漂亮。”
顾青蝶坐在边上笑着说,“王妃放心,妾身一准把王妃画成个大美人。”
月桂接了一句茬:“咱们王妃本来就漂亮。”
顾青蝶嘴角沉了沉,漂亮个屁,毛都没长全呢。
她盈盈笑着,换了个话题:“王妃那日去看戏,可瞧见什么事了?”
白千帆没明白什么意思,月桂心里咯噔了一下,忙说,“王妃就是去看戏的,没瞧见别的。”
顾青蝶有些失望的
样子,哦了一声,“还以为王妃瞧见了呢,听说那人一身是血的抬出来,去了大半条命,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
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白千帆听在耳朵里,心砰的一跳,庶王妃说的莫非是杜长风?
“姐姐说的是那人是谁?”
“妾身也不知道,只是听说那日从同乐园里抬出一个男人,浑身是血,看着象奄奄一息了,还有两分清醒,睁着眼睛四处看,象在找什么人似的。”
“姐姐说的可是我那日去看戏的事?”
“正是,”顾青蝶说,“我娘家离同乐园不远,门上的小厮看得真真的,说那人血糊了一脸,连本来面目都瞧不清了,真是可怜见的,倒底得罪了什么人,打成那样?”
必定是杜长风无疑了,白千帆在心里暗自叹气,那日她被墨容澉强行拉走,也不知道杜长风伤得怎么样,若真是不好了,她怎么办?越想越恨墨容澉,她与杜长风就是私下见个面,又没犯什么死罪,不分青红皂白将人一顿好打,在他们权贵眼里,人命真比草芥还不如。
她心里愧疚难当,都是因为她,若是不去戏园子就碰不上了。杜长
风也不会挨打,还好好的当他的九门提督。
心里有了事,对画像的兴致也淡了,伸手把头上的珠钗拿下来,“今儿还是算了,我有些乏,想歇着了,不好意思劳烦姐姐白走一趟。”
“别呀,”顾青蝶按住她的手,“妾身可是奉了王爷的令过来的,可别让妾身交不了差啊。”
一听说是墨容澉要顾青蝶来替她画像的,白千帆更不乐意了,气呼呼道,“他要我画,我便要画么,偏不听他的,反正已经禁了足,大不了遣我出去!”
“王妃是知道王爷的脾气的,要是交不差,王爷定要怪罪于妾身的,好王妃,还是画吧,你耐点心,一小会的功夫就成。”
白千帆心肠软,顾青蝶一哀求,她便默许了,没的自己闹脾气又连累了人。兴致还是不高,也不让再往头上插东西,单留两朵珠花点缀一下就算了。
坐在窗前,衬着外边蔚蓝的天空,侧影如剪,青丝在风中飞扬,神情却是黯然落寞的。顾青蝶下笔飞快,寥寥几笔就勾勒出她的轮廓。要说顾青蝶的画工确实不错,形像,神更似,别的不说,单是白千帆脸上那份落寞神情
便被她描绘得淋漓尽致。
很快便画好了,月桂远远瞟一眼,说,“庶王妃画得真错,就是咱们王妃没配合好,一点笑模样都没有,拿到王爷跟前,王爷指定不高兴,要不重新画一张吧。”
顾青蝶附合,“是这理,重新画一张吧。”
白千帆仔细看了一眼,感觉那画像上的人一脸仇大苦深的样儿,不觉好笑起来,“不画了,就拿这个交差,让他知道我就是没有笑模样。”
她口口声声称墨容澉为他,放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