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霁华把尉迟不易带回了南原皇宫,因为她受了伤,蓝霁华不准她再扮男装,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不易公子原来是个姑娘。
蓝霁华把尉迟不易安排在自己的寝殿,方便照顾,尉迟不易坚决不肯,以前扮男装还能混过去,现在成了姑娘,到底男女有别,她不肯再授人以话柄。
蓝霁华笑话她,“又不是没在我这里睡过,怕什么?”
尉迟不易瞪他,“此一时,彼一时。”
她坚决不肯,蓝霁华也不好勉强,只好派了两个宫女贴身照顾,尉迟不易并不习惯被人事无巨细的服侍,不肯要,蓝霁华便要她选,要么住到他的寝殿去,他亲自照顾她,要么便让宫女服侍。尉迟不易想来想去,还是选了后者,她如今受了伤,有些事情确实不大方便,有人在身边照应着也好。
女帝听到这个消息,吃了一惊,问银面人,“尉迟不易是女人?”
“是,千真万确,现在宫里的人都知道她是姑娘。”
女帝默了一下,自嘲的笑,“大约是孤老了,竟然没瞧出来。”
银面人,“殿下何出此言,殿下正值春秋鼎盛。”
女帝摆摆手,“你不用说好听的,”她望
着前方,神情安详,竟是松了一口气,笑道,“看来是孤多虑了,尉迟不易受皇帝喜欢,便留在他身边吧,一个小丫头,成不了气侯,将来,不管是她,还是那莎,能为皇帝诞下一儿半女,也算我蓝家后继有人了。你退下吧。”
银面人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尉迟不易回来的那天,那莎来看她,带了她亲手做的几道东越菜。
尉迟不易确实有几天没吃顿好饭了,看到她把那些色香味俱全的盘子一一摆上桌,忍不住咽了咽喉咙。
蓝霁华笑道:“托不易的福,朕也能吃到公主亲手做的菜了。”
那莎微点着头,笑得端庄,“陛下什么时侯想吃,吩咐那莎做就是了,这也不难。”
蓝霁华也没客气,拿起筷子,夹了菜就往嘴里送,慢慢嚼了嚼,笑着点头,“不错。”他一边称赞,一边把每个盘子里的菜都试了一口,然后夹了一筷子他认为最好吃的菜送到尉迟不易的嘴边,“你试试这个,朕觉得很好。”
尉迟不迟有点不好意思,怎么能让皇帝喂菜呢,可蓝霁华笑吟吟望着她,眼里饶有意味,她心下一动,张嘴接住。
蓝霁华见她接了,又喂了
几筷子,尉迟不易很配合的吃了下去。
底下人站在边上,对皇帝与尉迟不易这般亲昵见惯不怪,有人却看出来,皇帝这是在为尉迟不易试毒,每样都尝过之后,才喂她吃。
不管蓝霁华和尉迟不易怎么亲昵,那莎自始至终低眉垂眼,并没有任何反应。倒是站在她身边的香弥悄悄撇了撇嘴,以示不满。
等尉迟不易吃好了,香弥收拾了碗筷,那莎便带着她告退。
从殿里一出来,香弥便忍不住道,“公主,陛下明知道公主将是日后的皇后,竟然当着公主的面,和那个尉迟不易亲亲我我,实在太过份了。那个尉迟不易也真的,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是个狐媚子呢,陛下喂她吃,她还真就接,也太不把公主放在眼里了。”
那莎道,“尉迟姑娘受了伤,陛下才喂她吃的。”
“她肩上受了伤,手又不是不用动,用得着喂吗?”
“你不用生气,陛下高兴就好。”
“公主不生气吗?”
那莎摇摇头,“不生气,将来陛下要充后宫,可不止尉迟不易一个。”
香弥叹气,“只是现在陛下的心思全在尉迟不易身上,奴怕陛下冷淡了公主。”
“你不必为
我担心,待陛下下了立后的旨意再说吧。”
香弥从她这话里听出一点别的意思,问,“公主担心陛下不立公主为皇后?可是那俩位公主已经出宫了,只剩下公主了,不立公主,难道立那个尉迟不易?”
那莎笑了笑,没有说话。
正殿里,尉迟不易靠在软垫上唏嘘,“要说那莎是背后搞鬼之人,我真不愿相信,她这样的,不管放在哪里,都是贤妻良母的典范,人长得漂亮,厨艺好,手工也不错,不又多话,就连尉迟一族里的少夫人,都没有她这么温婉。认得这么久,我从没见她抱怨过,生气过,脾气非常好。”
蓝霁华笑看着她,“你喜欢她这样的?”
尉迟不易,“我以为男人都会喜欢。”
“可朕偏偏喜欢你这样的。”
尉迟不易歪头问,“我是哪样的?”
蓝霁华认真想了想,“你不漂亮,脾气也不太好,爱生气,爱瞪眼,贪睡又贪吃……”
他往下说一条,尉迟不易的脸色就沉下一分,最后忍不住冲他翻白眼,“我这么不好,干嘛还喜欢我?”
“还有,喜欢翻白眼,喜欢炸毛……”
尉迟不易拿了桌上的点心扔在他身上,蓝霁
华一闪,嬉笑着躲开,“但是,”他突然转折,“你很真实,心里不藏事,便是想对付谁,也坦坦荡荡说,我是来杀你的。跟你在一起,不需要耍阴谋诡计,很轻松,很舒服。不易,朕这一生,真正快乐的时侯不多,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