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时间太长我早忘了。你怎么知道?”
江舟模糊记得有这么件事。
“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偶像,你的事我都知道。”
楚城的心颤了又颤。
她救了那么多孩子,却从没有想过挟恩图报。
“哈,少来,不拍马屁我也会好好做饭给你吃。”
江舟递张餐巾纸给他,对他的话没走心。
楚城接过擦手,垂眸浅笑,没有点破,吃完外酥里嫩的荷包蛋,“鲁春秋来过电话,你做饭抽烟机响没听见。他说高铁站凌晨两点四十左右主机房起火了,主机烧毁了,监控系统瘫痪了。”
江舟一愣,“这么巧?”
“是呀,就是这么巧。”楚城挑眉,“可是怎么可能这么巧呢?我们刚看到邱杰,就被黑屏了,而且我检索到遭受病毒攻击,这绝对不是意外事故。”
“那鲁春秋有没有问你找没找到嫌疑人?”
“问了,我说没有。回头他要是问你,你就说太累了,一点半左右熬不住休息了,咱们两个说的话要统一。”
“嗯。可是我总觉得鲁春秋不像那种人。”
“记住,从今天起,整个刑侦队你只能相信我,除了宋文典,肯定还有吃里扒外的人。要不然,你的车怎么会被做手脚?萧馥死的时候,市中心广场断电了;我们查嫌疑人,高铁站主机烧了,说都是意外,你信吗?”
楚城微微皱起眉头,“要知道,不管是市中心广场,还是高铁站,我们刑侦队都有监护责任,怎么就那么巧,事发前没有任何迹象?”
江舟的脑海里一一闪过同事们的脸庞,每张都可亲可爱。
可是,宋文典被楚城揭露前,不也可亲可爱?
“这个人最好不是鲁春秋,否则,我们更危险。”
楚城郑重地看着她,“有些人善变又会伪装,我们必须小心防范,但是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守护你,哪怕豁出这条命!”
江舟的心骤然缩痛。
她突然意识到,在这世上,她真的只剩下楚城一个亲人了。
那年她和杜政明闹离婚,身患重病的妈妈为她伤心难过,没多久就离世了。
妈妈走后,爸爸郁郁寡欢,开车走神出了车祸。
她跟着鲁春秋他们出现场,结果看到被撞得头破血流的司机是自己的爸爸……
想到这里,江舟猛地瞪大了眼睛。
她记得,当时爸爸下坡的时候撞在了路边树上,事故原因也是刹车失灵!
“怎么了?吓成这样?我又不会死。”
楚城看到她满脸惊骇,后悔把话说重了。
“楚城,我爸当年也是刹车失灵,你说有没有可能也是‘孟婆’干的?”
江舟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彻底乱了。
“说不好。你别怕,我们会查清真相。”
楚城同样心惊。
江舟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镇静。
“鲁春秋说上午给你放假休息,你吃饭再睡一会儿,然后翻看卷宗,找出可能招恨的情况,邱杰不会无缘无故针对你。”
楚城握住她的手,叮嘱她,“现在只有我和你知道邱杰有嫌疑,在找到证据之前,不要告诉任何人,也别让任何人看出异样。”
他宽厚的手掌传来暖流成了她唯一的支撑。
她忍泪看他,唇角扯起微笑,“好。”
楚城走了没一会儿,鲁春秋的电话就打来了。
“你还活着啊?怎么不给我回电话?”
一接通,鲁春秋就开机关枪,“你架子越来越大了,要不行你指挥我!”
“对不起鲁队,我头会儿做饭抽烟机响,手机放在客厅里了……”
江舟尽可能保持声音平稳。
“嗯。你们昨天晚上忙到几点?有没有找到嫌疑人?”
鲁春秋问出这句话,让江舟倍感失望。
这说明鲁春秋不信任楚城,也不信任她。
“不到两点,一点半左右,没有找到,还剩下不到三千人,我们就寻思今天接着找,没想到高铁站主机库房烧了。”
江舟看着楚城刚刚用过的餐具,心想他真有先见之明。
“唉!气死我了!”
鲁春秋恼恨地叹了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行吧,咱们得有耐心,案子都得慢慢破。你别上火,上午在家休息,下午上班!”
“谢谢鲁队。”
江舟感觉面对的是真假美猴王。
挂了手机,收拾了餐桌,去书房看卷宗。
桌面上堆满了厚重的卷宗,宛如一座座沉默的山峰,记录着她这些年来与罪恶斗争的点点滴滴,每一页都承载着汗水与智慧,是她辛勤工作的见证。
零差错、零失误。
这种结论是刑侦队从专业的角度给予她的评价。
身为法医,她极力遵守严格的职业道德准则,确保医检的准确性和客观性,维护职业的诚信和权威,避免让无辜的当事人身陷囹圄、让凶手逍遥法外。
但她很清楚,她做得再好,鉴定结论也可能受到质疑。
她也不止一次遭到凶手或其家属的谩骂和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