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远见苏吟秋一本正经的模样,顿时敛住了笑容,附耳过去:“什么事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必不会出什么差错!”
“不是什么难事,你不必紧张,只不过此事不能叫第三个人知道。”苏吟秋看了一眼门外,确定无人偷听才压低声音道,“上回你带我去地字号当铺我有一样极为重要的东西在里面,你暗中派个手脚伶俐的去帮我找一找,切莫惊动了闻掌柜。”
“这没问题,我替你办了。”陆少远痛快的答应下来,又想起道,“不过,你得告诉我是个什么东西,我好有个比对。”
这么一问,倒是难倒了苏吟秋。
陈伯只说是母亲的遗物,却并未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世间万物千奇百样,她也猜不准是个什么物件。
“我没见过,具体也不知道是何种模样,你先替我找找当铺以前存档的账目,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应该会有所记载。”苏吟秋思忖了片刻,不忘嘱咐道,“切记,此事万不可外泄,你也不必再到苏府来找我,两日后我们万家茶楼见面。”
“好,我记下了。”
陆少远是个聪明人,知道苏吟秋在苏府必定有自己的难处,没有多问便去帮她办事了。
苏兰芝正巧经过前院,远远瞧见那抹身影极为眼熟,又是从厅堂中走出来,于是找了管家来问了两句。
管家只说是个姓陆的公子,来找吟秋小姐讨要字画,还单独量了尺寸说要给吟秋小姐做身最新款式的衣裳。
陆少远!没错,就是他!
苏兰芝原本只是有些怀疑,听了管家一番话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上次在布庄算她侥幸逃过了一劫,没想到这位陆少爷这般胆大妄为,还敢跑到苏府来会情人!
这几日苏吟秋大出风头,让她们姐妹二人在父亲面前失了宠不说,还抢了她大小姐的闺房,她咽不下这口恶气正愁找不到机会打压报复。
现在好了,绝佳的机会近在眼前!此番若是东窗事发,必能将苏吟秋打回原形,万劫不复!
不过,有了上回的教训,这一次苏兰芝没有轻举妄动。
那陆少远来了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只要她时时关注留意,等到二人再暗通款曲之时来个人赃并获,任她苏吟秋如何巧舌如簧也休想为自己开脱。
她正要回去和母亲商议此事,一抬头却又看见一锦衣华服的翩翩公子摇着一把象牙牡丹折扇走了进来。管家在旁边领路,一脸的战战兢兢,好像生怕
有一丝的怠慢便会得罪这位身份尊崇的贵客。
“公子您先里边请,小的这就派人去请吟秋小姐。”
苏兰芝原本并未细看,一听又是来找苏吟秋的,忍不住躲在假山后面偷瞧了两眼,这一瞧,脸色一白,慌慌忙忙的就往后院赶去。
她看见的竟是当今六皇子萧铭!
听说媛贵妃侍奉皇帝多年圣宠不衰,六皇子早就到了弱冠之年,却因为皇帝爱切,一直舍不得将他调出京都就藩。眼下虽没有封王封郡,但恩赏不断,甚至还特允他自由出入宫廷内院看望生母。
这原本是东宫太子才有的殊荣,可见皇帝对他何其偏宠。
加上近几年太子殿下身体不佳,坊间隐隐有流传皇帝此举是有易储的打算,就连朝中大臣也分为了太子党和六爷党。
两股势力暗中较劲,互不两立在京都上下已不是什么秘密。
可前几日,父亲刚受太子殿下提拔,擢升了四品中书令,今日六皇子又亲自登门,指名要见苏吟秋,莫不是真如市井传闻,太子殿下和六皇子都对苏吟秋青眼有加,格外看重?
先是端亲王府,后是恭亲王世子,现在又出来一个太子殿下一个六皇子,难不成这天底下的好机缘都让她苏吟
秋一个人给占尽了?
苏兰芝越想越气不过,一个没留神撞到了苏慧伦。
“阿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又是谁惹着你了?”苏慧茗养了两日的病已经大好,今日原本想趁着阳光明媚出来走动走动,没想到一出门就撞见了怒气冲冲的苏兰芝。
“除了苏吟秋那个贱女人还能有谁!”苏兰芝咬着牙恶狠狠的道,“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狐媚之术,那些个男人都围着她转!瞧她那瘦瘦巴巴的样子,身前还没二两肉,我苏兰芝那点比不上她?”
“好了阿姐,你莫生气,她苏吟秋近来得了太子殿下赏识,助父亲升了官,父亲正拿她当宝贝,咱们先忍一忍,且让她张狂几日再慢慢收拾她。”苏慧茗素来比苏兰芝沉得住气,避其锋芒攻其软肋这样浅显的道理她深谙于心。
况且,那日在马车内苏吟秋的一番话也算给她提了个醒,这个绊脚石不得不除,但若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不可妄动。
“你能忍我可忍不了!你可知道我方才瞧见了谁?”
“谁啊?”
苏兰芝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凑过去小声道:“六皇子殿下!他单独来找苏吟秋,就在前面的客厅!”
苏慧茗脸色蓦地
一变,手指绞弄着方帕,眼底隐隐透着恶毒的光。
这个贱女人,得了这么多的便宜,竟还要抢她的六皇子!无论如何,她必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