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倚蝶从善如流:“二哥。”
司惟潮点点头,对着司惟夜调侃:“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又馋了?”
司惟夜反驳:“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来找二哥有正事。”
“找我有什么正事?”司惟潮不甚在意地问。
司惟夜正色道:“三哥去渝州了,京中只有我一个人,还要防着老大和老四搞些幺蛾子,实在是忙不过来。”
司惟潮神情一怔:“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他一个残疾皇子,从受伤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要退出竞争皇位的舞台,这么多年,其他人斗得再厉害,也从未将火烧到他身上。
“二哥,我只有你了。”司惟夜突然开始哭天抹泪,“三哥那个绝情的,就这么走了,给我留下一堆烂摊子,我只有找你帮忙了。”
司惟潮:“……”
花倚蝶朝旁边走了几步,嫌弃得不想跟他认识。
司惟夜佯装抹眼泪:“二哥,我们好歹是亲兄弟,你不会就这么看着我累死的,对吧?”
司惟潮无奈道:“我这副身体,能帮你做什么?”
“二哥,你这是答应了?”司惟夜面露惊喜。
司惟潮连忙道:“我没……”
“我就知
道二哥你最好了。”司惟夜感激涕零地说,“我们好歹是吃了两顿饭的交情,再没有人比我跟你的交情更深了。”
司惟潮&花倚蝶&叶梦秋:“……”
连一旁候着的小厮都很无语。
司惟夜才不管别人什么想法,对他来说,达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他兴高采烈地叫一旁的花倚蝶:“老花,快,将你在东阳城搜集到的情报交给二哥。”
花倚蝶摸了摸鼻子,摊手:“今天主要是去送幽王,情报没带来。”
司惟夜催促:“那你赶快回去拿呀。”
生怕司惟潮反悔。
然而根本就没想答应的司惟潮:“……”
“算了,花公子,劳烦你跑一趟了。”他歉意地朝花倚蝶微微点头。
花倚蝶真想一拳将司惟夜锤进地里,但面对司惟潮,他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我马上回去拿。”
“二哥,今日我们可以在你府上用饭吗?我有些想念你们家厨子做的菜。”虽然只吃了一次百花宴,但司惟夜举一反三,百花宴都能做得这么好吃,寻常的饭菜岂不是更好吃?
司惟潮对他这自来熟完全没办法:“随意,花公子也一起?”
花倚蝶点点头
:“那就却之不恭了。”
他暂时告辞回家去拿情报,司惟夜没有跟着去,反而和司惟潮一起在簪花院给大树浇水。
“夫君,我去让厨房准备。”叶梦秋跟司惟潮说了一声,往厨房走去。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花倚蝶才知道为什么司惟夜非要赖在闲王府吃饭,饶是他品尝过大江南北的美食,也不得不承认,闲王府的厨子很有一手。
司惟夜吃得心满意足,末了还对司惟潮说:“二哥,你看我孤家寡人一个,要不晚上我也……”
花倚蝶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对司惟潮歉意地笑:“二哥,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司惟潮笑着点头,推着轮椅将他们送到门口。
“夫君,你答应帮九皇子,是打算站在三王爷这边了?”书房里,叶梦秋将热茶放在桌上,见司惟潮正认真看花倚蝶带来的情报,一边看还一边拿笔在空白的宣纸上写着什么,便问道。
司惟潮将视线从纸上挪开,对上叶梦秋的目光,他点头道:“京城现在风平浪静,并不证明能一直持续下去,我身为皇子,即使已经没有了威胁,也注定不能独善其身,与其到了最后关头再草草站
位,还不如现在就决定。”
叶梦秋理解地点点头:“大皇子阴险狡诈,不能深交,三弟倒是有勇有谋,心肠也不坏,郁柠又救过我们一次,若是让我选,我也会选三弟。”
司惟潮笑着道:“九弟精明着呢,他今天看似是在跟我诉苦,实则是想借此机会试探我的态度,顺便将我拉到他们这条船上。”
“反正我们这段日子跟三弟他们走得近,在外人看来,我们已经跟他是一伙的了,现在不过是明确一下而已。”叶梦秋给他倒了杯热茶放在他手边,“夫君也不要太累了,注意身体才是。”
司惟潮摇头:“我不累,反而很有精神。”
叶梦秋理解他现在的状态,这么多年,他一直寄情于花草,没什么事情可做,现在突然有了正事,无论这件事是大是小,他都觉得自己总算不会无所事事了。
见他又沉浸在工作中,叶梦秋笑着走到另一边自己平日办公的桌旁坐下,拿了一本账本细细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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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下渝州,郁柠和司惟牧确实是打着游玩的心思去的,他们并未日夜兼程地赶路,反而走到一处地方见景色不错,便停下来待个两三天,然后再
出发。
京城周围的景色早已看厌,走得远些,路边的风景渐渐不同起来。
“王爷,天晚了,离下一个驿站还有些距离,今日只能在外面扎营。”马车停在官道上,夜江在外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