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场谈话无功而返,是木思思完全没想到的,司清阑已经明确赶客,她再待下去也只是讨人厌烦,便起身朝司清阑盈盈一拜:“妾身刚才所说之事,还望公主好好考虑一番,妾身先告辞了。”
司清阑闭着眼睛,并未说话。
木思思便在婢女的带路下离开。
等她走了,司清阑才睁开眼睛,冷声吩咐:“将门房打一百个板子,绑了发卖了。”
守在外面的老婆子点头:“是,公主。”
“本宫只是病了,不是死了!霓湘,去吩咐下人,若是再有谁私自放柳家的人进来,一律打一百个板子再送去发卖。”
霓湘不敢忤逆:“是,公主。”
等人都走干净了,司清阑奋力起身下床,刚落地,身体便一阵晕眩。
她扶着床架子好一会儿才好转,慢慢地踱步到矮几旁盘腿坐下。
矮几上堆了好些乱七八糟的请帖,往常她因为拖着病体,是不想去的,只是现在,她在里面一个一个地找,总算找到一份满意的,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霓湘传完话回来,就见司清阑坐在矮几旁,左手手肘杵在案几边缘撑着脸颊,右手正在翻看一张请帖。
霓湘忙快步走过去,担忧道:“公主,您怎么下床
来了,您身体还没好,奴婢扶您上床歇息。”
司清阑少有的心平气和:“本宫没事。”
她将手里的请柬扬了扬:“准备一下,本宫明日要去给燕妃贺寿。”
燕妃在宫中存在感并没有多强,因此她的生辰,一向是不怎么大办的。
只是今年好歹是整岁生辰,燕妃便去求了皇帝恩典,在繁桦殿举办一个小型的生辰宴热闹热闹。
为此,她广邀宾客,连还在病中的司清阑都送了请柬。要知道,这两人可是一向水火不容的,从少女时期就开始了。
那时燕檀不知怎么的就看上了司清阑,死活要尚公主,但司清阑可看不上他,逢人便将燕檀一阵贬低,燕妃当然不愿意听到有人如此说她喜爱的弟弟,便和司清阑当面吵起来,两人不欢而散,从此再不往来。
司清阑后来嫁给柳文新,婚后过得一地鸡毛,还要自己亲力亲为去赚钱养家,燕妃没少看她笑话。
然而现在司清阑和离,燕檀被抄家流放,也不知道这两人该谁笑话谁。
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了目标和斗志,司清阑的身体竟然很快开始好转,虽然只过了一个晚上,她已经很自如地下地走动了。
霓湘给她画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妆容,司
清阑满意地对着镜子看了又看,好心情地夸赞:“你倒是手巧。”
她随手将梳妆台上的一支蝴蝶簪子递给她:“赏你的。”
霓湘受宠若惊地接过,欢欢喜喜地装进贴身的荷包里。
“公主,时辰不早了,可以出发了。”有婢女在外面喊。
司清阑的目光从镜中脱离出来,站起身:“霓湘跟我一块儿去。”
霓湘连忙答应,小心地扶着司清阑往外走。
来到繁桦殿,这里已经来了许多人。
清阑公主久违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还是如此雍容华贵、气势十足,完全看不出病气。
大家惊讶之余,纷纷围拢过来。
若是以前,司清阑很享受这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但今日,她心里有要紧事,只觉得这些围过来的人很烦。
她一面敷衍地应付着这些人,一面在殿内寻找着什么。
可能是她敷衍得太明显,献殷勤的人感受到了,便识趣地慢慢散去。
司清阑的目光在殿内扫了一圈,没看到想看的人,便低声问霓湘:“看到闲王府和幽王府的人了么?”
紧接着又自顾自道:“算了,你估计连他们是谁都分不清。”
她走到一个空位置上坐下,守在一旁的太监忙过来给她倒茶。
司清阑很是烦躁,对小太监没好气地问:“本宫都来了,你们燕妃娘娘怎么还不出现?真是好大的架子。”
小太监惶恐道:“请公主赎罪,皇上给娘娘赏赐了新衣裳,娘娘不敢怠慢,正在试衣。”
司清阑哼笑一声:“也罢,谁让她这么多年就得了这一件衣裳。”
小太监头埋得更低了。
“行了,去忙你的吧,别弄得本宫故意为难你似的。”司清阑见他站着不动,轻抬下巴高傲道。
小太监忙低头哈腰地提着茶壶去一旁给其他人倒茶了。
司清阑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没看见熟悉的人,心里纳闷。
真是奇了怪了,今天是燕妃的生辰,怎么闲王府和幽王府的人一个都没见到?连四皇子府都派了人来。
似乎是她的疑惑被老天爷知道了,坐在她身边不远处的两个大臣夫人便在说此事。
“今个儿是燕妃生辰,怎么没看见二皇子府上的人?燕妃好歹是二皇子的母妃。”一个人问。
另一个人道:“你不知道吗?那燕檀差点把二王妃害死,因为这事,母子俩直接闹翻了,听说,二皇子还放了狠话,老死不相往来。”
从小在京中长大的人自是知道这燕妃有多看重她这个弟弟,
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