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惟奉回到家,越想越气,待看见柳轻梦慢悠悠地坐在桌边吃饭,那股怒气不知为何瞬间达到顶峰。
他几步上前,扯着桌布将上面的饭菜一扫而下,碗和盘子瞬间碎了一地。
柳轻梦被吓得尖叫一声,没好气道:“你又在发什么疯?”
司惟奉眼神沉沉地看着她,直将她盯得瘆得慌。
“表、表哥。”柳轻梦战战兢兢地叫道。
司惟奉一下子笑了,笑意有些癫狂:“表妹呀,我现在自身难保,你很高兴是不是?”
柳轻梦心里那点小心思被拆穿,惶恐道:“怎么可能呢表哥,我们好歹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出事,我也讨不得好。”
“可我看你挺高兴的,还有心情吃这些。”
地上又是鱼肉又是猪肉,还有牛羊肉等等,做得极为美味,简直不像他们府上的大厨做的。
司惟奉上前一步,重重捏着柳轻梦的下巴:“喜欢吃是不是?”
柳轻梦害怕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她疯狂摇头,但司惟奉并不相信她,一把按下她的后脑勺,强迫她跪在地上,狠声道:“既然喜欢吃,那就别浪费了,今天本王就看着你,将这地上的东西全部吃完,一滴也不许剩
。”
柳轻梦极力挣扎,她不要吃掉到地上的东西,这跟乞丐有什么区别?
然而司惟奉将她的头毫不留情往地上按,刀子贴在她的脸颊上:“这张脸还要不要,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柳轻梦打了个寒颤,身体不停颤抖,含泪道:“吃,我吃。”
“可不能用手啊表妹,趴在地上,给我用嘴舔干净了。”司惟奉松开她,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来,目光如毒蛇般紧紧地盯着她。
柳轻梦的眼泪大颗大颗滚下来,她屈辱地趴在地上,伸出舌头朝面前的食物含去。
“对,就是这样,快吃,表妹真是听话,表哥很高兴。”司惟奉把玩着匕首,脸上露出变态的笑容。
“不好了王爷,云侧妃上吊了!”正在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跑来。
司惟奉豁然站起来:“死了没?”
现在这个节骨眼,云侧妃可不能出事,不然那些个大臣们肯定会以为是他在杀人灭口。
虽然他很想将她千刀万剐就是了。
下人战战兢兢道:“救下来的时候已经没、没气了。”
“蠢货!本王不是叫你们看好她吗?”司惟奉脸黑如锅底。
下人感到很冤枉:“小的们把能收的都收走了
,没想到云侧妃居然将自己的衣裳脱下来挂在横梁上,小人也不可能去扒她的衣服吧。”
司惟奉此时已经处于暴怒中,丝毫不听他的辩解,他一脚将人踢开,火急火燎地跑去云侧妃的院子,一时间将柳轻梦都忘到了脑后。
来报信的下人扶着椅子站起来,这才看见地上还趴着的柳轻梦,他忙过去将她扶起来,以为她也是被王爷迁怒了。
毕竟司惟奉的脾气府里的下人都知道,更别说最近出了这档子事,他的脾气越发暴躁,动不动就拿身边的人打骂出气,王妃侧妃小妾下人没有一人幸免。
柳轻梦被下人扶着站起来,脸望着门外有一瞬间的愤恨扭曲,马上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快得让人无法察觉。
“王妃,您受伤了,要不要小的去请大夫?”下人问。
柳轻梦看了一眼手臂上的擦伤,没当回事,对他道:“备马,本王妃要出去一趟。”
那下人忙去叫马车。
柳轻梦回卧室换了身衣服,重新整理了妆容,便乘坐马车离开四王府。全程司惟奉都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云侧妃那边对下人大发雷霆。
“王妃,去哪儿?”驾马车的下人问。
柳轻梦端坐在马车
内,双手无意识搅了搅衣摆,道:“公主府。”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因为天气渐渐回暖,街上走动的人也多了起来,各种声音嘈杂入耳,却让柳轻梦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马车走到半路突然停下,柳轻梦一个不妨,头撞到了马车顶,带来一阵剧痛。
“出什么事了?”她揉着额头,心里害怕,以为是司惟奉发现她跑了专门派人来拦截。
“有一个乞丐拦车,王妃放心,小的马上便处理好。”迅疾,马车夫的呵斥声传来,“哪儿来的乞丐,知道这马车里坐的是谁吗?若是冲撞了贵人你可担当不起,还不快快离开!”
那乞丐浑然不闻,只朝马车里喊:“姐,我是风儿啊姐。”
柳轻风?
柳轻梦一把掀开车帘,看到那地上趴着一个穿着破烂衣裳的乞丐,头发乱糟糟的,脏得很,大半头发散下来,遮住了他半张脸。
那张脸也黑黢黢的,但好歹是自己的亲弟弟,柳轻梦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柳轻风,你怎么在这儿?”她是知道柳轻风被娘赶出家门了,但据她所知,娘还是给了他一点银子当安家费,但他没去赁房子,反而和柳文新住在了一起,两人省着
点花,那银子也够他们用一段时间,不至于出来乞讨吧。
“姐,你要去娘那里是不是?带上我一起。”柳轻风急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