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对付我,你还没那个本事,我能扶持起一个王上,就能扶持起另外一个草原的王!”格吉走后,国师坐在床上自言自语道。
他并不将恩和的小动作放在眼里,此时让他感到忧心的是郁柠,这个千夜国神秘莫测的三王妃。
她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能独自灭掉一个鬼王?
这样强横的实力,他只有在那里的时候才遇到过。
郁柠……虚界……星辰剑……道一派……
不会是?
国师想到此处一个激动,牵扯住伤口又开始疯狂咳嗽。
“道一派道一派,为什么又是道一派?!”国师捂着胸口喃喃自语,语气却越来越狠,“既然是这样,那就怪我不客气了!”
郁柠丝毫不知道国师的气愤,战场收尾之后,她洗了个热水澡,然后钻进被窝睡得香甜。
外面的雪花簌簌落下,像是大自然的催眠曲。
可能是之前消耗了大量体力,她这一觉睡得极为沉,一夜无梦到天明,外面的雪还在下。
秋桐掐准时间端了装满热水的盆进来,对郁柠道:“小姐,今天早晨是熬的热粥,可香了。”
郁柠伸了个懒腰,下床洗漱完毕,问她:“王爷呢?
”
“王爷还在审问犯人呢,就是那个满达嘎,听夜江说,他们昨晚审了一个晚上,现在还未出来。”秋桐将洗脸盆端出去把水泼在雪地上,积雪融化了薄薄的一层,很快又结成冰。她将空盆端进来在架子上放好,又问郁柠,“小姐饿了没?莲烟姐姐马上端着早膳过来了。”
话音未落,莲烟就掀开了帘子。
缝隙里卷进来一阵风,郁柠搓搓手:“这天可真冷啊。”
秋桐道:“可不是,感觉比昨日还冷。”
对于秋桐来说,刚开始朔城下雪的时候她还是很兴奋的,虽说京城也下雪,但朔城的雪跟京城的相比又不相同,这里的雪更大,看起来更磅礴。
但她也只是在最初的时候兴奋了一小会儿,随着天气越发寒冷,且比京城冷了不少之后,她的兴奋劲便完全没了,只剩下麻木。
朔城的天,也太冷了。
她待在军营里,虽说很少出去,但还是觉得一天到晚都冷得掉渣。
这显然是心理作用,花倚蝶带来的炭火足够,每个帐篷里都暖洋洋的,只有出去才能感受到那股冷彻心扉的寒意。
热乎乎的肉粥躺在碗里,旁边还有几碟小菜和胖乎乎软
绵绵的大馒头。
郁柠吃之前问秋桐和莲烟:“你们吃了吗?”
秋桐点头:“我们已经吃了,王爷让我们不要吵着小姐睡觉,奴婢便没叫你,让厨房把粥和馒头温着,等你起来再吃。”
郁柠这才点点头,拿起筷子开吃。
一碗肉粥喝完,她只觉得从胃里到皮肤都暖洋洋的,郁柠吐出一口气,走到门边掀开帘子看向外面,雪花依旧像是面皮那样一大张一大张,丝毫没有变小的迹象。
“今天应该不用去城楼,我就在帐篷里,你们想干什么干什么吧,下雪天路滑,别乱跑就行。”
秋桐和莲烟俱是点头。
不多会儿,司惟牧踏着风雪回来,一进门就喊:“王妃起来了?”
郁柠点点头:“问出什么来了?”
“只问出了一些不重要的,看样子他也接触不到什么核心机密。”司惟牧倒是没这么失望,坐下来喝了一杯热茶然后说道,“在我们的信到达恩和手上之前,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
满达嘎好歹是一位将领,他相信恩和回来赎人的。
“那个叫蒋余的呢,你打算怎么处置?”郁柠问。
司惟牧一拍额头:“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好
歹是恩和派来求和的人,既然我们要合作,就不能让其他人看出端倪,特别是国师,到时候就让他装成小兵混在满达嘎的人中让恩和一同赎回去吧。”
或许恩和就是打着这个主意,所以才让满达嘎来送死?
这么看来,满达嘎在恩和眼中也没这么重要啊。
司惟牧坐在椅子边喟叹一声。
他们这边倒是悠闲了,另一头的司惟夜就不那么好受了。
他带领阴兵大军一路循着地图前往第一处离他们最近的水源地,说是大军,其实丰戟和大山在外面陪他赶路,其它阴兵都躲在阴兵令里了。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司惟夜骑着马在雪地上艰难前行。
丰戟和大山缀在他两边,看起来比他悠闲不少。
再一次被风吹落围在下巴上的围巾,一口雪花灌进喉咙里,司惟夜大声咳嗽两声,哆嗦着把围巾重新围起来。
“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司惟夜郁闷道。
丰戟朝远处望了望,又回忆了一遍地图标注的位置,道,“按照你的脚程,估计还要走个小半天。”
司惟夜脸上扭曲成痛苦的神色:“还有这么久?”
丰戟道:“若是我和大山,我们嗖地一下
就到了,但你不行,只能慢慢走。”
司惟牧郁闷地看着前方,他不是不能用轻功前进,但这荒郊野外的,又是寒风又是大雪,还是保存些体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