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羡慕,但更多的是嫉妒,如今她表明身份,众人第一个反应就是恼羞,他们竟比不过一位女子。
“如果今天你们的问题是这个的话,这场对答可以结束了。”璇玑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那个人,她勾起一抹微笑,冷冷道,“阴阳之道,道家和阴阳家尽可发问。”
“按照惯例,应汝先讲。”有些人还没有失去理智,祭酒大人都在这里,摆明了熊玑入稷下学宫他是知道的,祭酒大人都同意了,他们做学员的还反对什么,反对她的身份吗?
“朕今天的讲是王霸之辨……”
这场辩论从晌午讲到日暮,璇玑跪在那里,字正腔圆地回答每一个人的问题,说的他们自愧不如,败退下来。
“这块美玉,我是不做了琢玉人。”子秉打消念头,如此良才,不该泯灭在他手里。
中行卿点了点头,等到所有人都无话可说时,他走到台上,问台下的学员,“我宣布,此次讲学成功。”
璇玑站了起来,三年前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那时她还几分不安,三年后的她已经胸有成竹,她向东方看去,那里,是孙尹住的地方。
人群渐渐散去,中行卿叫住准备离开的璇玑,欲言又止。
“祭酒大人还有何要事吩咐?”璇玑对中行卿还是很有好感,这他三年来帮了她不少忙。
“子秉先生想收你为徒?”中行卿拉过边上的子秉,“你意下如何?”
“中行,你……”子秉被拉来做挡板,脸色不悦,不过中行卿说到了,他又存了许念头,希望璇玑拜他为师。“你可愿意?”
“朕愧对先生。”璇玑万分抱歉,“自知顽石难琢,恐伤先生之手。”
“你当真要拜孙大家?”子秉不忍道。
“三年之约已到。”璇玑看向中行卿,“中行卿对此事再清楚不过。”
“孩子。”中行卿对璇玑说道,“当年孙大家只是意气话,你莫要当真。”
“祭酒大人一句意气话,就要抹杀三年光阴,让朕空手而归。”璇玑想到了更多,她抬头看向中行卿,目光微冷。“祭酒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孙友他在几个月前就……”
将筷子摆好,楚若坐在那里,静候璇玑回归。
【楚若,你不去看看吗?】小和尚趴在桌子上问他。
眉眼中是不变的温柔,楚若望着屋外,沉默不语。
“朕不信。”听到这个消息,璇玑失去冷静,她顾不得什么礼仪,转身飞奔而去。
“这事……”子秉看着璇玑离去,和中行卿说,“对她不公平。”
“乱世还说什么公平。”中行卿拢着袖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强者为尊。”
璇玑很久没穿曲裾了,带来的后果就是奔跑中的跌倒,但璇玑没有哭,她接着爬起,跌跌撞撞地走去,向着三年来的梦想而去,她将泪水统统咽下,倔强地继续往前,直到看见那间低矮的茅草屋。
夕阳挂在树梢上,似乎压弯了枝桠,它沉沉地挂着,一点一点往下滑。在那片橘黄色的光芒中,璇玑看见曾经的小童,他长高了不少,做事也利落了许多。他送几个人出门,点头哈腰,尽是殷勤。
“公子慢走。”
“替我向老师问好。”
中行卿的话再次在璇玑耳边响起,“孙友他在几个月前就收了徒弟,对方是齐国公子,三访孙友,诚意十足……孙友有言,他这一生只收一个弟子。”
她就跌坐在泥泞里,一双茫然的眼睛望着渐渐驶来的马车,越来越近。然后在她面前停下,车上的人扭头看她,发出一声讥笑。
“汝便是熊玑?”他说完这句话,又想了一下,“哦不,是芈氏。”
随行的几人发出一阵哄笑,他们拿蝼蚁的目光看污了衣裳的璇玑,面上带了嫌弃之色。
“中行卿年纪大了,连这等糊涂事都做出来,让一个女子入稷下学宫。”身穿华服的男子满目不屑,“污了稷下学宫的名声。”
“与祭酒大人无关。”璇玑慢慢站起来,抬头挺胸地看着他,“汝便是齐国太子,公子晚。”
公子晚并不作答,他打量了璇玑一番,恍然大悟道,“你当然要记住我,毕竟我现在是孙大家的入室弟子。真抱歉,抢了你的位置。”说完这话,公子晚笑起来,他与随行的人一起笑璇玑,那笑声让璇玑觉得刺耳。
“连自己的身份都认不清,还跑来献丑。”公子晚‘好心’劝告璇玑,“作为一个女人,就该乖乖服侍男人,安分守已,对了,你是公主,再学些伺候男人的手段,免得你未来的夫君被别的女人夺了去。”
藏在袖子下的手越握越紧,看着毫无仪态的公子晚,璇玑一字一句道,“今日之耻,他日定当来报。”
“她说要报复我。”公子晚和身边的人笑得肚子疼,“好啊,我向楚王下聘书,到时候我在床上等你的报复。”
璇玑被气得双颊通红,她第一次知道,在这乱世中自己的力量是多么渺小,微不足道,她所做的一切在这些人眼里就是笑话,一个供茶余饭后的笑料。
“公子,您瞧她的眼神,好像很不满。”随行的人一直盯着璇玑,见她眼中沸腾的杀意,心下一颤忙报告给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