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在他身前几步停下,“我们不是来抓你姐姐的,我们是来帮你们的。”
“你骗人,上次那个当官的也说是来帮我们的,结果、结果……”石头说不下去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眼眶里滚落下来。
林安安此时也看清了他身后少女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大片青紫的痕迹,袖中的手攥紧,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向戚恒征。
戚恒征在听了石头的话后,眉头已经狠狠地拧了起来。
对上林安安盛满怒意的视线,他额头的青筋都跳了起来,闭了闭眼,声音阴恻恻地道:“是谁负责安置灾民?”
戚恒征话音一落,刚才在金銮殿上跌坐在地的官员就连滚带爬地跪到了戚恒征面前,“陛、陛下,是臣。”
“这是怎么回事?”戚恒征的声音仿佛带着冰渣子。
“臣、臣按陛下吩咐,为灾民盖好临时居住的房舍,还、还每天供应足够的粮食,可是,可是这些刁民不仅不知感恩,还将臣派来发粮的人打伤,实在是……”
“你放屁!分明是你们欺负我姐姐,被我娘亲看到,我娘亲求你们放过我姐姐,你们却打死了我娘亲,还要把我姐姐带走,叔叔伯伯们才会跟你们打起来。”石头截断了那文官的话。
这时,那些刚才还在痛哭不止的老弱妇孺们也已经停下了哭声,眼神惶恐地向着戚恒征看过来。
他们都听到跪在地上那人叫他陛下了。
可是那人说过,就算闹到陛下那里,陛下也不会护着他们。
传言中的陛下确实是个昏君,他来这里,说不定是被他们的人硬闯城门的动静惊动,准备带着人将他们全都抓进大牢。
“陛下莫要听他胡言,这就是帮目无王法的刁民,他们硬闯城门,打伤官兵,现在又不跪君王,此乃藐视皇权,大不敬之罪,臣恳请陛下下令捉拿这群胆大包天的狂徒。”
那文官看到灾民胆敢不跪戚恒征,慌乱的心绪也渐渐镇定下来。
灾民在受了官兵欺压后,对朝廷和皇帝都是不信任的。
只要将他们的这种心态利用好,他就不信戚恒征还愿意管一帮对他不敬的人。
挑拨离间他最擅长,只要能让戚恒征对这些灾民产生厌恶,他就有办法将局势挽回。
届时,等戚恒征离开,他势必将这帮胆敢硬闯城门,差点害死他的灾民全都弄死,一个不留。
灾民们听了文官的话,都变得神色戒备起来,看着戚恒征的目光中也带上了恐惧和怨恨。
文官见事态正朝着他所期待的方向发展,嘴角便挑起一抹狠毒的笑。
他只需再添一把火,说不定就有灾民要忍不住冲上来冒犯戚恒征了。
届时,不用他出手,这些灾民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文官越想底气越足,看了眼戚恒征漆黑的面色,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又一次开了口。
“陛下,依臣所见,这些刁民胆敢在皇城之下闹事,只怕是早有谋反之心,如今只是假借受灾之名掩人耳目,有组织的攻打皇城,想引出陛下,伺机对陛下不利。”
“陛下乃万金之躯,不该在这暴民环伺之地久留,还请陛下速速移驾回宫,这些暴民,臣自会为陛下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