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慕容怀询问裴川调查近况时,其实裴川已经将怀疑的目光锁定在陆康的身上。
毕竟这段时间唯有陆康,才能让慕容怀放松警惕,中毒而不自知。
这就像俚语里的灯下黑,越是关系密切的,越不会被怀疑。
反而到最后,捅自己越狠的,往往就是平时里不会防备的。
裴川刚才之所以匆忙进来,就是想提醒下慕容怀,让他多注意堤防着点陆康。
不过听慕容怀说话的口气,显然他早已经有所觉察,只是隐忍不发而已。
裴川这才知道自己多虑了,走出房间后关上门,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房间内,慕容怀仍稳稳靠坐在沙发上,眼睑微垂,似乎已经有几分疲惫。
陆康从洗手间走出来,笑呵呵重新坐下,“不是吧?刚喝了几杯你就醉了?要不要洗把脸去清醒清醒?”
“也好,”慕容怀点头从沙发上站起,大步朝洗手间走去。
陆康确认洗手间的门关上,嘴角扬起抹阴狠的笑,飞快掏出了上次的那支所谓的打火机。
上次他到底是有些心虚,只匆匆点了几滴毒液进去,回去时才发现还有一大半没用。
后来听君梦瑶说慕容怀已
经没事了,陆康十分懊恼当时没能将整瓶给倒进去。
所以他才又邀约了慕容怀出来喝酒,这一次,他必须成功才行!
陆康偷偷打量了下独立洗手间,发现门扉依旧紧闭着,这才放心地打开那支打火机,倾数将里面的毒液倒了进去。
无色无味的毒液混入醇红色的酒液,很快就融和一体,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切不过是转瞬间的事,陆康迅速收起那支打火机,坐等慕容怀从洗手间出来。
他敢肯定,只要慕容怀喝下这杯酒,他就能达成之前对向菀的誓言,送慕容怀下去跟她赔罪!
“吱呀。”
或许是陆康过于全神贯注聆听的原因,耳边传来洗手间门被推开的声音。
慕容怀缓步走过来,坐回到原来的位置,后仰着闭目养神。
陆康端起那杯加了料的红酒,“来,阿怀,咱们继续喝。”
慕容怀几不可闻叹息了声,伸手接过杯子,目光炯炯直视着陆康的眼睛,“你确定,真的还要继续喝?”
“那当然,说好了不醉不归的。”陆康拎起桌上的红酒晃了晃,“你看这里还有半瓶,咱们可不能暴殄天物啊!”
慕容怀将酒杯端到跟
前,定定看着里面晃动的酒业,低头凑近。
陆康的视线紧紧锁定过去,生怕会错过慕容怀喝光这杯红酒的每一处细节,喉头紧张地跟着滚动了两下。
只是慕容怀却没有像之前那样仰头饮尽,而是颓然将杯子放在桌上,叹了口气摇头道,“可是我好想有点醉了,不喝行不行?”
陆康满脸的期待瞬间凝固,急得抓起杯子再度塞进慕容怀手里,“不行,说好了一起干的,你什么时候酒量变这么差了?来来来,咱们干杯。”
看着再度塞回来的酒杯,慕容怀的脸色终于冷凝下来,眼神里尽是失望。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才幽道,“阿康,你就这么坚决地想要害我?”
陆康愣了两秒,脸上迅速变幻了几个颜色,尴尬笑起来,“哈哈,阿怀,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只是来找你品酒,怎么会想害你呢?”
慕容怀嘲讽笑了下,端起那杯被自己放在桌上的红酒,递向陆康,“那好,这杯酒你替我喝了。”
陆康脸上的笑登时凝滞,语气跟着冷下来,“阿怀,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慕容怀仍是保持着劝酒的姿势,笑得格外心
寒,“阿康,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兄弟。就算有一天我会被千夫所指,你也绝对不会在其中!”
听到这句话,陆康这才明白,看来自己刚才往酒里下药的事已经暴露了。
虽然他没搞明白慕容怀是怎么发现的,但是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他索性不再伪装。
“兄弟?呵呵,”陆康冷笑起来,肩膀都跟着微颤,“我怎么可能跟你这种披着人皮的畜生称兄道弟?你根本不配!”
慕容怀定定看着陆康,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样,只静等着陆康继续往下痛斥。
“你怎么不出声?”陆康怒瞪着慕容怀,用手指着他的鼻尖,“少在这里给我装深沉!你那一套最多也就骗骗纯情的小女孩,毫无底线的践踏她们的尊严,折磨摧残她们的灵魂!”
慕容怀看着神色状若癫狂的陆康,静坐了好一会儿,豁然开朗,“你做这一切,是因为向菀?”
在慕容怀的记忆里,向菀这个名字确实陌生,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认识过这样一个女孩。
不过想到上次喝酒时,陆康曾经好几次提过这个名字,想来应该跟她有关。
慕容怀原本只是随口猜测
,然而落在陆康耳中,却成了慕容怀心虚的铁证。
他本就癫狂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痛心疾首地摸着左胸口袋前的胸针,大声咆哮起来,“没错!我就是为了向菀!你这个无耻的东西,玩弄了她的感情,害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