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纪舟的一句问话,引得全场一片哗然。
如此直白又不留情面的话,也就以这位究查卫统领的性格,才好意思当众问出口。换做任何人,就算再好奇,也只能隐晦的询问。
也有心思清明的人觉得,是溪纪舟故意在给四皇子难看,毕竟这位统领大人,平素最不爱管嫌事,今日之举,总不会是为朗大小姐名不平吧?
只有朗星月知道,溪纪舟就是在帮自己出头,原因嘛,说来也可笑。前世,她听溪纪舟身边的婢女说,自己特别像溪纪舟心爱的女子,所以才会对自己有些不同。
刚才因为心慌没怎么注意,现在回想起溪纪舟看自己时的浓厚情愫,还有什么可怀疑的。两人今生是第一次见面,哪里来的情愫,果然是透过自己,在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魏景池被问的脸色青红交加,但是他又很快的调整好状态。毕竟,比起当年在冷宫,这种程度的羞辱,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
魏景池摆出一副,根本没有察觉溪纪舟的恶意般,很认真地回答道:“婉晴在府上小住,和今日来参加赏花宴,都是受了四皇子妃的邀请。故而,自然同行。”
溪纪舟不解地看了一眼朗星月,随后又了然的勾了勾嘴角,继续刨根问底地道:“原来如此。不过,本统领有些地方想不通,想请四皇子解惑。”
不等魏景池说同不同意,就直接开始发问:“听闻赵小将军寡妻苏氏,一路上与四皇子同吃同住,夜晚还同睡一间客房。进城之后又住进四皇子府休养,她是没有娘家,还是没有婆家,为何要住进外男府邸?
另外,刚才听殿下,亲昵的唤苏氏为婉晴,不知这又是哪国的礼法,还是殿下对别人的妻子,都如此称呼?
还有,刚才众人都有目共睹,殿下撇下发妻,却与苏氏同进同出,而且还呵护备至,这显然已经超越了待客之道。
难怪最近京都都在传言,说殿下搞大了阵亡将军寡妻的肚子,还有休妻另娶的意思,可见空穴不来风啊。”
溪纪舟的话,如同当众扒光了魏景池的衣服般,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颜面尽失,苏婉晴也羞臊地垂着头。
这些问题魏景池一个也无法回答,只能矢口否认道:“谣言多半不可信,统领大人何必当真呢。”
开玩笑,他若这个时候承认,那他苦心经营的名声不就全毁了。大周不许官员豢养外室,而且苏婉晴身份敏感,更要好好处理。
这次没等溪纪舟再逼问,朗星月却向前垮了一步,对着魏景池道:“统领大人也是好意,不如殿下请人为苏氏诊一下脉,一切谣言岂不不攻自破。”
溪纪舟闻言,眼睛苏然一亮,看来两人的想法,居然不谋而合了,他当即开口附和道:
“朗大小姐说得对,谣言止于智者,只要今日当众确认苏氏没有身孕,今后京都再有谣言,本统领第一个站出来澄清。”
魏景池不可置信的看着朗星月,在对方镇定自若的神态中,渐渐明白过来。难怪从自己回京开始,她的态度就完全变了。
原来早就知道自己与苏婉晴的事。虽然,不明白她是如何得知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今天也是铁了心要揭露此事。
溪纪舟的态度,众人都看在眼中,摆明了就是要揭露四皇子的丑事。虽然不明缘由,但并不耽误那些想讨好他的人,积极附和。
别看魏景池是皇子,与溪纪舟比起来,却完全没有分量。而且溪纪舟这个人,平时又很难讨好,今天好不容易遇到机会,又岂能轻易放过。
众人立刻七嘴八舌的帮腔道:
“溪统领所言甚是,四皇子殿下何不趁机自证清白。”
“对啊四皇子,如果证明是谣言,我们都可以帮你澄清。”
这时,赏花宴的主人长公主,带着秦驸马,以及她们的嫡子出现了。身旁还跟着一位宫中的太医。
众人都一一过去见礼,长公主的嫡子秦潇然,代为一一还礼。等众人再次落座后,长公主率先开口道:
“本宫刚才突然身体有些不适,故而请太医院的陈院判前来诊治。不曾想一会而功夫没来,园子里就变得这般热闹。”
长公主微笑着,半开玩笑的话一出口,众人立马挂上笑脸点头回应着。苏婉晴见太医跟着,一颗心立即提了起来。
长公主柔和的眉眼,在望向魏景池与苏婉晴时,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质问:
“老四,最近京都的谣言可是真的?你不会糊涂到,真做了不顾皇家颜面的事吧?不如就依众人所言,让太医给苏氏诊一下脉,如果她没有身孕,也好还你清白。”
魏景池在长公主不怒自威额注视下,早就开始冷汗涔涔。他知道,父皇一向最听这位姑母的话。
如果他与苏婉晴的事情,今日在公主府败露。父皇得知,一定更加不喜自己。但是……魏景池用眼神瞄了一眼陈院判,只好硬着头皮狡辩道:
“回皇姑母,侄儿确实已与苏氏有染,她腹中也确实已有侄儿的骨肉。”
此言一出,园中响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议论声。长公主也彻底沉下脸色,她一拍座椅扶手,怒喝道:
“你简直不知所谓,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