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星月听着葛氏颠倒黑白的话,立刻示意究查卫等等。溪纪舟一摆手,究查卫便押着人折返回来。
此刻葛氏的发髻,已经在挣扎中变得松散凌乱,她的后颈被究查卫掐着,头被按的低低的,若想抬头只能拼命的侧着脸。
葛氏面目狰狞的望着朗星月,朗星月看着她这幅样子,却是微微一笑道:
“葛氏,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通过抹黑别人,来为自己的恶毒行为遮羞吗?
你说因为嫡庶原因,别人瞧不起你,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我朗家是看门第的人家吗?
你嫁入定国公府二十年,有没有人拿你当庶子媳看待?你房内的丫鬟数量,衣着首饰,月例用度,出行马车,哪一样不是按照大夫人的规制来的?
你女儿的一应用度,也是按照嫡女的规制来的。你也是大家族出来的,别人家庶子房中是什么规制,你不会不知道吧?
何况还不止这些,大夫人还会每月用嫁妆,贴补二房十几万两银子,大夫人的私库,你们更是两年来,一直把在手中随意取用。
否则,就凭我二叔那每月十几辆的俸禄,你们能过上这么奢侈的日子吗?几百万两银子花出去,非但没有捂热你们的心,还反而被算计下毒。
商贾怎么样?世家女又怎么样?有德行才叫人,没有德行的人,不过是人形禽兽罢了。
所以,你并非因为出身而被瞧不起,是你的所作所为,让人没法瞧得起你。”
溪纪舟静静地望向朗星月的侧脸,那些话字字句句像重锤般,敲击在他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
小姑娘清亮的眼神,如同破晓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他长久以来的阴霾与自卑。让他心中涌动着复杂难言的悸动。
他用指尖摩挲着衣袖上的暗纹,心回百转间,内心对自己的庶子身份,头一次如此释然。
此刻,魏景池也凝视着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娇小身影。他是最相信这些话的,因为星儿与他成婚这两年,就从来不曾因为出身而瞧不起她。
朗星月的话,让很多人都发起了深思,难怪朗星月会将旁支子弟,接入府中培养。原来不是因为穷途末路,而是她胸有沟壑的过人之见。
葛氏怔怔地站在原地,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她的眼神从空洞逐渐聚焦,最终落在远处,大夫人的身上。那些曾经以为理所当然的纵容,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大夫人温柔的笑容,节日里精心准备的礼物,甚至每一次犯错后那宽容的眼神……这一切,她竟从未真正感激过。
悔意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她所有的狡辩与不甘。葛氏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内心深处想被尊重的渴望,原来早已得到了,却被心怀贪婪和恶毒的她,亲手丢弃了。
溪纪舟见朗星月点头,便一挥手命属下将人带出去。这次葛氏没再挣扎,也没再说话,就这么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一场场闹剧过后,所有人对朗星月的看法都发生了改变,他们之前被谣言误导得很严重,以至于对朗星月始终带着偏见。现在看来,果然谣言误人。
见时间差不多了,云家嫡子开始领着青年才俊,京都才女们,吟诗作对。不得不说,在这方面,朗星月和溪纪舟可以凑个废材一对了。
枯坐了半个时辰,朗星月便站起身,准备找个幽静的地方透透气。她带着青竹,青雪两个丫鬟,走到花园不远处的一个凉亭坐下。
刚品了几口云家下人奉来的清茶,便听到身后,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朗星月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缓缓靠近的人。
魏景池在与朗星月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与她共度的甜蜜时光,以及后来自己亲手造就的裂痕,交织成让人窒息的画面。
星儿的眼中,再也没有前世望向自己时的温柔情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厌恶与诀别。
这样的她,让魏景池既陌生又心痛,仿佛他再努力,也拼不回已经破碎的温暖。他总是想试图证明,星儿不是因为蛊虫才爱他,但结果总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朗星月想清净一会儿,却给最不想看到的人逮到机会。她一语不发,起身便要离开。却在经过魏景池身边时,手腕被他抓住。
魏景池声音颤抖地问道:“星儿,你爱过我吗?”
朗星月感觉自己的手腕,如同被最恶心,最脏的东西缠住一般,用尽力气挣脱出来。拿出手帕就开始擦拭起来。
魏景池怕弄疼朗星月,她一挣扎便松了手,却被她狠命擦拭手腕的动作,刺痛了双眼。
星儿又嫌他脏了,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弄脏自己。
朗星月直到把手腕擦得通红,才堪堪停下动作,厌恶地瞪着魏景池道:“你但凡还有点良心,也问不出这样的话。我以前对你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吗?”
魏景池闻言,如同得到了莫大的鼓励般。他缓缓地从轮椅上站起,走向朗星月。尽管这对他来说异常艰难,但他咬紧牙关,凭借着对朗星月的爱意,强撑着身体行走。
终于,他站到了朗星月的面前。魏景池伸出手,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