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洞房我难不成也要跟着?是她不让我跟进房间的!”
狗蛋急得不行,他耳朵灵敏地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往这边赶来,应该是有护卫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了。
他急中生智,张口就要咬寺渊的虎口。
然寺渊是何许人,能伤到他的人,屈指可数,又岂会被一小毛孩伤到。
他将狗蛋甩出去,狗蛋顺势往地上一滚,一溜烟便消失不见了。
“公子,我去追?”墨羽握着刀,望向寺渊。
“不用了。”寺渊对一小毛孩的去留可不甚在意。
他在意的那人,正美美洞房呢。
寺渊想不明白,自己缘何会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寺家子孙个个根正苗红,到他这,长成了歪脖子树。
实在愧对于列祖列宗啊。
寺渊一边愧对祖先,一边控制不住脚下的方向,往扶花娘子的闺房而去。
路上还碰上了寻找小毛贼的护卫,“这位公子,您可有看见一个这么高的男童?”
护卫比划着高度,寺渊随手指了另一个方向,那群不带脑子的护卫齐刷刷往那去了。
“公子,为何不告诉他们准确的方向?”墨羽摸不着头脑。
“为何要告诉他们正确的方向?”寺渊反问,他不做慈善,就喜欢逗这些傻子玩。
然他内心却有一道不一样的声音——你就是在帮他。
寺渊驻足在扶花娘子房门口,突然房门被由内而外地打开了。
姜祇瞪大眼睛看着立足于门口的寺渊,不可置信道:“你在这听人墙脚?!”
寺渊觉得如果情绪可以可视化,那么他现在一定满头黑线。
“我刚到。”他颇为无力地解释,随后又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解释!
姜祇暗中左瞧右瞧,也不见狗蛋的身影。
“你找小孩?”寺渊抱着胸,倚栏淡笑看着她。
“我不找他。”姜祇不入圈套,她相信以狗蛋的机灵程度,不会被逮住的。
扶花娘子从门内出来,她芊芊细手将一条镶嵌着墨蓝宝石的腰封握在手中。
“姜公子,你的腰封落在奴家这了。”
扶花娘子掐着腰肢款款而来,她嗓音甜美细腻,如上好的蜂蜜般,甜入心扉。
姜祇亲昵地掐了一把她的小脸,“帮我戴上。”
眼见寺渊脸色愈发阴沉,姜祇愈发得意。
跟她抢扶花娘子,门都没有,今日就绝了他的心思!
姜祇故意揽住扶花娘子的腰身,扶花给她环上腰带,啪的一声扣紧之后,姜祇挑衅地与寺渊对视,在松开扶花娘子前,在她脸颊上香了一口。
寺渊的脸彻底黑了下来,站在他身后的墨羽明显感觉到他家公子的低气压。
黑云压城城欲摧,寺渊实在想不开。
有一种crh当着你面嫖娼的错觉。
当然寺渊并不知道这种洋文,他只知道,他要嫉妒疯了。
“浪浮之徒!”
他一摔袖,不再多看,转身就走,墨羽在身后紧跟着,大气也不敢喘。
他家公子一向是世人口中温润儒雅,谦虚平和的人物,他何曾见过他家公子发这么大的火。
寺渊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从姜祇钻狗洞进入他的视野开始,到抢绣球,他总会不自觉地想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出乎他意料的事。
既然他是如此轻浮之人,便是不堪与他相配。
把他忘掉吧,他既担着寺家一族的荣辱,就不该以己身的喜怒为喜怒,而是要顾及全族人的悲欢
寺渊心中默念着寺家家规,自我屏蔽情爱干扰。
墨羽见着他家主子甚是苦恼,想着自己领着高额月俸,是该给主子分忧一二的。
“公子,既然您如此喜欢那扶花娘子,不如将她纳为妾室,寺家家大业大,赎个青楼女子也就点点头的事儿”
公子喜欢,谁有胆量跟公子抢人,就算是当地最大的官豫王,见着公子,照样得恭恭敬敬的。
何况是那毛没长齐的小白脸,跟公子抢人,简直是活腻了。
寺渊举着折扇狠狠敲了一下墨羽的脑袋,“谁说我要纳妾。”
墨羽捂着脑门,“哦,属下懂了,公子是怕族老们不同意,咱们家家规严,一向不允许子弟出入花楼。”
当然公子除外,公子是族长,不是寻常子弟。
“收拾一下,明日上山。”
寺渊步履不停,离开花满楼。
“啊,公子这回打算在山上待多久?”
“等待下一次入世的时机。”
他隐居多年,非必要不下山,名为喜爱山林野气,实则避开豫王等各股势力的招揽。
他寺家,才是淮州地地道道的地头蛇,寺家一脉传承至今,已有近千年。
千年时间,够不下百个王朝更新换代的。
流水的王国,铁打的寺家,寺家天然的社会地位,叫任何一方势力都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寺家不仅是寺家,他背后牵扯的是分布在各地的血脉宗亲,千丝万缕的人际关系,更有全天下读书人的崇敬与憧憬。
如若用姜祇的话来形容,寺家的社会地位,与孔子一门有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