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糊涂啊!
作为唯一能够拥有独立府邸的郡主,她本可以有花不完的钱,享不尽的福。
多玩几个男人不好吗,非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那豪华府邸斥巨资修建多年,只等一出嫁就能住上,如今却连大门上的漆都摸不到。
叶云璃差点当场撅过去。
冬梅吓坏了,连忙过来扶她:“郡主!郡主您怎么了!”
叶云璃生无可恋地瘫在她怀里,“我……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的钱,她的豪宅,她的男宠,就这么通通飞走了。
泪,流了下来。
叶云璃深受打击,直接躺在床上摆烂了半天。
却不想下午的时候,库房那边竟然差人把冬梅要的东西全都送来了。
药材、膳食、补品一应俱全,她仔细看了下药包,里面的每一味药材都是上好的品质。
冬梅顿时激动的不成样子:“一定是王爷的命令!”
叶云璃表示怀疑:“燕惊澜会这么大方?我觉得此事有诈,他不是想趁机毒死我吧。”
“不不,奴婢觉着,王爷定然是为这些天疏忽了郡主心有愧疚,方才让人送这些东西来。现在看来,王爷心里多少还是在乎您的啊!”
冬梅沮丧的心情迅速天晴,喜滋滋地去小厨房煎药了。
叶云璃却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果不其然,冬梅的药还没煎好,妖就来了。
“叶云璃!你有怨恨跟本王撒泼也就算了,竟还牵连到蕙姨身上去,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燕惊澜风尘仆仆,满脸怒气地冲进来。
“你自小丧母,蕙姨虽然名义上不是你的奶娘,却也实打实奶过你半年,幼时你每次生病,哪次不是她昼夜不分地守着你、照顾你?”
“蕙姨对你那般掏心掏肺,现在患了病,你不关心一句也就罢了,竟然还挪用她的诊金给自己买这么贵的补品,只顾自己贪图享受。”
“实在太过分了,叶云璃,似你这等不孝不悌之人,几次三番踩着本王的底线做事,休怪我不念旧情!”
叶云璃正昏昏欲睡,冷不丁被这震天响的咆哮声吼醒,浑身一哆嗦。
睁眼看到燕惊澜狰狞暴怒的脸,她这暴脾气的怒火噌一下窜起八丈高,顺手就抄起身旁的鸡毛掸子,梅开二度地捅过去。
这次她没再留情,结结实实地用力捅在了燕惊澜的胃部,后者瞬间脸色一青,剩下的话都被堵在了肚子里。
“你嚷什么嚷啊,在军营里喊多了一二三四稍息立正,现在不扯着嗓子吼人就不会说话了是吧?”
“东西都是管事差人送来的,你不去问他,跟我急什么急?”
“你急着赶投胎啊,真不知道你这种人到底是怎么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匈奴的智商已经低到连脑残都打不过的程度了么!”
“能不能先把来龙去脉调查清楚,别每次一有点破事就怪到我头上来,我今天连院子都没出过,怎么就挪用蕙姨的诊金了?”
叶云璃一连串回怼,将燕惊澜骂了个狗血淋头。
蕙姨原是燕惊澜的奶娘,燕家出事以后,她跟着一同住进叶家,负责照料五岁的燕惊澜。
来时正逢兰陵郡主出生,荣亲王妃产后不幸撒手人寰,荣亲王大受打击,叶家乱成一片。
蕙姨细心体贴,经验老到,紧急关头临时顶上,负责奶了小郡主半年,用心程度毫不亚于荣亲王后娶的填房夫人。
小郡主幼时很依赖蕙姨,不过十岁那年,燕惊澜离开叶府去战场拼搏,蕙姨也回了凉州守萧家祖宅,一别就是七年。
她有一儿一女,女儿和叶云璃同岁已出嫁,儿子霍刀是燕惊澜的贴身侍卫,丈夫则前两年去世了。
燕惊澜被封王赐府后,便将蕙姨从祖宅接到战王府里养老。
元文帝赐婚匆忙,蕙姨奔波跋涉也没能赶上婚礼,昨日才到府上,一来就病倒了。
燕惊澜退后几步避开鸡毛掸子,恼怒又气恨地看着她:“叶云璃!你竟然还敢对我动手,女子出嫁便是以夫为天,哪个大楚女子像你这般过分无礼!”
“谁让你冲进来一副要打架的样子,我动手抢占先机,防患于未然怎么了?”叶云璃翻了个白眼,得意地道,“有本事你告我呀,看看大理寺是会打我板子,还是劝你这个郡马爷多让着我几分啊?”
她是跟叶家闹翻了,郡主身份也不要了,但元文帝可不敢当真把她的封号收回。
如今还没到那种地步,在这种“家庭琐事”的争端里,叶云璃仍有底气和燕惊澜叫板。
这话一出,燕惊澜眼中显露出了几分屈辱之意。
没有哪个男人心甘情愿受高娶之妻的气,这关乎男人的尊严和面子。
以前兰陵郡主舔狗姿态闻名盛京,现在叶云璃可不惯着他。
从燕惊澜憋屈的表情来看,就知道他这会儿心理落差有多大,浑身有多难受。
好一会儿,他才目光复杂地开口:“叶云璃,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你从未看得起我,更未爱过我,之所以对我纠缠不休,不过是想和清欢争,抢走一切她在乎的东西罢了。”
叶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