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姨说完,拉着叶云璃的手又是一番嘘寒问暖,“郡主病了好一阵,今日可好些了?”
“原本还有些不适,可一看见蕙姨我心里高兴,半点病痛都没了。”叶云璃小嘴抹了蜜,还不忘给身旁的男人上眼药,“就是方才被平白无故冤枉,委屈得我胸口闷,得有人给我赔不是才能好。”
燕惊澜听到这话差点气笑了,他都忍着没说什么,她还蹬鼻子上脸了?
蕙姨收敛笑容,语重心长地道:“今日之事王爷莽撞了,更不该说到和离去,的确该给郡主赔个不是。”
燕惊澜心有不快,沉着脸色:“买药一事是我误会了,但和离是她自己开口提的,与本王有何干系!”
“怎么就和你无关了,如果不是你做的那些混账事,好端端的我会开口提和离?”
叶云璃说这话的时候还面带寒霜,再转头看蕙姨时神情却截然不同。
“呜呜……蕙姨,我好委屈,您千万要为我做主啊!”
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犹如寒梅梢头的霜雪融化,点点雨珠挂在梢头,坚韧之下敞露的脆弱格外拨人心弦。
燕惊澜便是明知她故意装的,也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她好几眼。
就这一走神的功夫,叶云璃便将他大婚之夜离开,三日不归还和白清欢混在一起的事情,添油加醋且声情并茂地说了一遍。
蕙姨越听表情越沉重,她昨日抵达后便被安置到客院歇息,尚不了解情况。
刚才冬梅来报信时,她还奇怪郡主病得这么严重为何不请太医来,一问才知道是郡主以断绝父女关系的代价换来了这桩婚事!
郡主的身份腰牌还留在叶家,没有信物自然请不到太医。
蕙姨这下是当真有些生气了,失望地道:“王爷,你当真糊涂啊!”
“你怎么能让郡主受如此委屈啊,新婚之夜新郎不在,对一个女子来说是多大的侮辱,这让盛京人士今后怎么看郡主?”
“不管你与白姑娘有何要事商量,既然陛下赐了婚,郡主就是唯一的战王妃,你于情于理都不该再与她单独往来!这点道理你不懂,那白姑娘也不懂吗?”
蕙姨身形微抖,她很少有主动以奶娘身份严厉斥责燕惊澜的时候,这回可见气得不轻。
白清欢她有点印象,但叶云璃是她看着出生长大的,自然偏向后者。
燕惊澜脸色难堪,急切辩解道:“蕙姨,事情根本不是那个样子,我是收到急信才离开的,清欢也是为了正事才与我单独会面,你别听她添油加醋地胡说八道。何况那晚她病重昏沉,我总不能在这种时候与她……洞房。”
随后,他告诉蕙姨苗疆局面有多么险峻,研制破除瘴气之毒的解药又有多么迫在眉睫,解药迟一日研制出来,战士们就要多受苦一日。
一番解释下来,好像当时选择离开也情有可原,蕙姨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叶云璃等他说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还带着啜泣后的沙哑:“急信?我想知道是哪位大人给你送急信,竟然让你连大婚之夜都顾全不上,总不能是陛下圣旨召你入宫吧。”
被带偏的蕙姨立马反应过来,“就是,哪家大人办事这么没眼色,非要在新婚之夜找你不可。”
哪怕不方便洞房,于情于理也该陪在新娘身边。
燕惊澜一时语塞。
“你回答不上来,那就我替你说吧。”叶云璃淡淡地开口,直视着他,“给你送信的人是白清欢,对吗?”
话音落下,她满意地看到燕惊澜和蕙姨的脸色都变了。
呵呵,狗东西,老娘可是看过原著的人,还治不了你了?
原著里,燕惊澜和郡主成亲是一个大虐的高潮剧情。
本来有望成为战王妃的白清欢在被圣旨赐婚当头一棒后,选择在他们成亲当日写下一首诀别诗,忍痛结束曾经的感情。
当晚她来到战王府的后院,将诀别诗交给霍刀,希望他替自己转交。
然后独自在夜风中伤神,想等着送入洞房的喜乐响过后就离开。
岂料转身的时刻,燕惊澜竟然追了出来,然后就是一堆“我们已经结束了”和“我爱的人只有你”的伤痛文学。
这一夜,燕惊澜带着白清欢去了初次定情的地方,承诺无论如何此生只爱一人,绝不会碰任何其他女人。
没有人知道,生病的兰陵郡主还在新房中,苦候着迟迟不归的丈夫。
叶云璃代入郡主的视角之后,只有一万句p想讲。
“你们这几天在为解药的事奔波是真,但那天晚上出去见白清欢不假,一整夜都和她待在一起也不假。”
她说到这里,勾起一抹轻浅的笑,薄情亦动人。
“王爷,这次我总该没有胡说八道冤枉你吧,嗯?”
燕惊澜的目光深邃又复杂,闪过被揭露真相的难堪,他惊讶叶云璃竟能如此平淡。
为什么没有像从前那样歇斯底里?
这就是她能不在乎地说出和离的原因吗?
许多杂乱的思绪充斥心间,好一会儿后,燕惊澜才定定地看着叶云璃:“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等于承认了她说的都是实话。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