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月末,东市成衣铺子的新衣也快做好了。
然而就在约定交付的前一天,叶云璃却意外收到一张请帖。
朱红花笺上印着繁复古典的图案,正中央写着三个烫金色的大字——“天衣阁”。
“……老顾客回馈?”
她扫了眼信纸内容,大致是天衣阁最近周年庆搞了个新活动,在阁内累计消费达到一定金额的贵宾,可以免费任选三件次月即将上架的新衣。
冬梅瞬间亮起星星眼,“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天衣阁平日里抠门的要死,今儿个可算大方了一回!”
她立刻就把东市铺子的衣服抛到脑后,催促叶云璃赶紧去选衣服,免得去迟了,好看的款式都被别人先挑走了。
但叶云璃总觉得不太对劲,原著里压根没有这一出啊。
如果天衣阁能这么大方,原身也不至于硬穿那条冰蚕丝锻做的裙子了。
纳闷归纳闷,有便宜占还是不能错过的。
东南的锦绣长街是盛京最繁华的商业地段,在此出没的也多是上流贵族,宝马香车来来往往,里面乘坐的人都非富即贵。
整条长街都砌了青砖石板,比东市干净整洁了不止一倍,与周围热闹的铺子相比,天衣阁的招牌前显得格外安静冷清。
叶云璃在进门之前被店铺的青年护卫拦下了。
“这位尊客,入阁前还请您先出示预约花笺。”
“预约花笺?”
冬梅闻言一拍脑门,“哎哟!瞧奴婢这记性,刚才忘记告诉郡主了,天衣阁每日只接待二十名客人,若要来的话得提前预约才行。”
以前荣亲王府里有专人和天衣阁对接,每月的新款都是直接送到叶云璃房里的,她们鲜少会亲自来此。
叶云璃想了想,从袖中拿出了那张红色的烫金请帖。
“我一早收到天衣阁的请帖,这上面说若我想来的话,随时都可以来。”
青年护卫愣了下,接过请帖仔细端详起来,皱眉道:“尊客,我们天衣阁不曾见过这等款式的花笺。”
什么意思,难道有人故意耍她?
叶云璃正腹诽着,便听身后传来“噗嗤”一声清脆的嘲笑。
“哎,世风日下啊,居然有人为了进天衣阁不惜假造预约花笺,可真叫咱们开眼了。”
她下意识转身,便见白清欢与一个粉衫少女从华贵马车上走下来,两人相互挽着手臂,看起来十分亲昵。
那粉衫少女看着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圆圆的包子脸又白又嫩,乌黑的瞳仁水汪汪,就是看着叶云璃的眸子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看见叶云璃的目光,她半点也不害怕地扬着下巴迎了上来。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兰陵郡主么,也来这里挑衣裳啊……咦?不是声称非天衣阁出品的衣裳都只能算麻袋么,怎么今儿个也批了一身麻袋就出门啦?”
“你谁?”叶云璃上下扫视她几眼,“唧唧歪歪什么,我跟你很熟么?”
粉衫少女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咬牙切齿道:“兰陵郡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前不久还被荣亲王押着来我们家梨花带雨地哭着赔罪呢,才过多久便忘的一干二净了。”
冬梅赶紧拉了拉叶云璃的衣袖,小声提醒,“郡主,这位是京兆尹府的嫡出五小姐,江潆姑娘。”
江予鹤一母同胞的亲妹妹,险些成了她小姑子的人。
原著里,对方作为白清欢的好闺蜜之一,更是绞尽脑汁地想促成她和江予鹤的好姻缘。
“哦……“叶云璃恍然大悟,瞬间明白对方的敌意从何而来了,“抱歉,真不熟,别来沾边。”
原身之前执意悔婚江家,在未与父母商量的情况下,擅自写了一封退婚书给江予鹤。
信里不仅毫不避讳地诉说了对燕惊澜的爱意,还直言江予鹤一介文弱书生,既不能上阵杀敌也不能保家卫国,非她梦中良人。
亲哥哥遭受奇耻大辱,江潆自然愤恨在心。
她以前就觉得,哥哥作为京城四公子之一的寒梅公子,堪称举世无双,偏偏婚配叶云璃这么个空有皮囊的骄纵女子,实在不公。
对方不懂哥哥的好也就罢了,竟还敢看不起他。
想起那事,江潆眼眸怒火中烧,高声喝道:“那就让开,好狗不挡道!”
此前她不敢轻易招惹叶云璃,但如今大家都知道她为了男人抛弃家族,和荣亲王断绝了关系,便不必再有所顾忌。
白清欢适时上前阻拦,轻柔细语道:“阿潆,你父亲与荣亲王有着多年的同窗情谊,你与王妃之间还是莫要伤了和气的好。”
劝完之后,她又落落大方地给叶云璃行了见面礼,善解人意地开口解围。
“王妃是不是出门着急,拿错了天衣阁的预约花笺?不妨一起进去吧,我同门口护卫说一声,他们不会有意为难的。”
白清欢举起手中的花笺晃了晃,客人三两结伴而来也是常有的事,天衣阁并不会阻止。
江潆不认同地看着她,恨铁不成钢道:“清欢姐姐!她从前那样欺负你,还使手段抢走了战王爷,你还搭理她做什么,人善被人欺懂不懂!”
叶云璃翻了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