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澜脸色微变,却只能沉声答道:“臣谨记陛下教诲。”
难得见燕惊澜夹着尾巴吃瘪,叶云璃丢了个幸灾乐祸的眼神过去,心里也微松了口气。
元文帝对她的态度比预料中要好。
想想也是,剧情里原身在大婚之后就各种作妖,并且坐实了推白清欢下楼的罪名,闹得满城风雨。
白丞相在白清欢的亲情攻势下,想起她死去的生母,难得父爱爆发,在御前参了兰陵郡主一本。
他在朝中还算得势,其女又救治丽贵妃有功,元文帝不能视而不见,可不罚她不行,罚重了太后又不高兴,于是烦透了这个事儿精给他找麻烦。
好在叶云璃巧妙地化解了那次危机,婚后又一直安静本分,元文帝自然还算和蔼。
但她倒不觉得元文帝是真的向着自己,对方纯粹是不喜燕惊澜才态度严厉。
燕惊澜的心理也怪有意思的,元文帝因为长兄先太子的死有意冷淡他,他没觉得委屈不公,反倒认为是先太子的错造成了一切,顺带极其厌恶第五离渊。
面对元文帝,他只想拼尽全力证明自己,让燕家军再次得到盛宠与重视,光复家族荣耀。
跳出主角视角来看待这件事,叶云璃发现他还挺媚权的。
元文帝训诫完燕惊澜,便让他们去陪太后用早膳。
“太后身体欠安,你们两个既然已经成婚,往后就安稳地过日子,在太后面前懂事一点,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别整天为了你们的事操心。”
“兰陵记住了。”
叶云璃乖乖回答,又乘上马车转道前往长宁宫。
大殿门口,她深吸一口气,很想模仿兰陵郡主的性子,主动挽上燕惊澜的手臂,但怎么也克服不了心理障碍。
于是拍了拍自己的手臂,示意燕惊澜主动挽上她,后者身体一僵,眸里飞速闪过厌恶之色。
他就知道叶云璃之前都是装的,只不过是想换个法子吸引他的注意力!
“少自作多情,在太后面前演戏罢了,别以为我想。”
叶云璃毫不客气地瞪他一眼,咬牙切齿的低语中,那股浓浓的嫌弃不像装出来的。
燕惊澜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终究还是青着脸色挽住了她纤细的手臂。
太后其实不太赞成这场婚事,是被兰陵郡主闹得没法子了,才劝说元文帝赐婚下去。
她本是平民女子,出身微寒,幼时差点在战乱饥荒中被父母易子而食,是叶云璃的太奶奶心善救下她,让她不必受乱世流离之苦,还能学认字和算数。
因缘际会,太后又在叶祖父的介绍下认识了太上皇,并与之结为连理。
有如此情分在,这位老人家就是兰陵郡主的超级大靠山。
但原身实在不争气,又被宠坏了,趁着花朝宴进宫时,一昧地控诉在白家受的委屈,并状告燕惊澜不肯和她圆房,要太后替自己做主,帮她向白清欢发难。
太后本就身体欠佳,被她这么一闹,直接头痛的晕倒,差点没喘上来气,反倒被白清欢展露医术救下。
闯下如此大祸,原身却只顾着推卸责任,照看太后到一半就跑去宴会上抢白清欢的风头,这才真正寒了老人家的心。
叶云璃坚信,人可以傻逼,但绝不能傻逼到这种程度。
兰陵郡主是用来推动剧情的工具,而她是个双商达标的正常人,干不出来这种逆天事。
“太后奶奶,兰陵来看您了!”
跨进大殿,叶云璃扬起笑脸走过去,步步生香风。
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坐在榻前,身上只着舒适简朴的春衫,头发花白掺灰,气质平和得就像个普通小老太太。
一看到叶云璃,那双眼睛立刻就弯成了月牙,虽然是单眼皮,却格外明亮有神。
“好孩子,快到哀家身边来一起用膳,许多日不见你,可想坏哀家了。”
太后牵着叶云璃的手,仔细地看了她一圈,方才关怀起来。
“哀家听陛下说,你前些日子把荣亲王气得离了京?你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赐婚之事已定,你只管捡着好话说,哄他几句便是,何必跟他犟嘴,硬生生闹到断绝父女关系的地步呢!”
她很清楚,荣亲王是正在气头上,才声称若她执意要嫁便断绝父女关系。
偏生这丫头傻乎乎的一根筋当了真,竟跑到祖宗牌位面前去起誓,这才直接把荣亲王气走了。
“是是是,您说的对,兰陵已经知道错了!”叶云璃吐了吐舌头,“爹爹担心我嫁过去过得不好才反对,等他回来了,我一定乖乖认错,争取求得爹爹原谅!”
剧情里,兰陵郡主一直以为父亲真的不要自己了,再没回头找过荣亲王。
荣亲王被伤了心也一直赌气等着女儿低头服软,等后面意识到女儿的路越走越偏,处境凶险后,已经来不及回头了。
长子遇难,太后逝世,京城宫变乱势中燕惊澜迅速崛起,他已经护不住屡屡犯错的兰陵郡主,只能含泪为她收尸,自己则郁郁而终。
太后闻言,这才又温声道:“那你告诉哀家,如今过得可好?”
话是问她的,目光却看着燕惊澜。
“我与惊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