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之前一样,苏柳溪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但是这一次,她没有羞涩将他推开,而是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浅笑。
她踮起脚尖,如同之前那样,轻轻在他嘴角落下一吻。
这种试探的亲吻,顾时在这一个多月亦是感受过不少。
他的身子微绷没有拒绝。
苏柳溪的吻从他的唇角,在他的下颌线留连,之后到耳垂
到喉结
就在她一双柔嫩的手准备探向他的衣襟时。
顾时如同过去好几次一样,握住了苏柳溪的手,“溪溪,现在沈慕兮还未回来与我和离,对你的名声不好。”
“我不在乎。”
苏柳溪情深意切地看向他,一双通红的眸子,水光潋滟,“顾时哥,今日书音的事情给了我很大的危机感,姐姐负了你,与人私奔下落不明,你能把筱筱养得这么好,已经是做好了你作为父亲的责任,我我真的心疼你”
“好了。”
眼看苏柳溪再次哭出来,顾时不着痕迹地将她扶正。
“我先去看筱筱。”
说完,他逃似的离开了。
沈慕兮被迫跟在顾时身边,转头之时,清楚看到了苏柳溪眼底闪过的暗色。
主院。
白天时候被书音触碰个的被褥已经全数换了下来。
亮红色的锦缎被褥衬得顾筱筱的肤色发黄发黑。
顾时微微皱眉。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总觉得顾筱筱这些天的体型比起之前,又圆润了一圈。
而且,他的鼻端似乎还萦绕着一股挥散不去的怪异味道。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嫌弃,被沈慕兮捕捉到了。
“顾时,你什么意思?”
当初在丹阳,顾时帮别人写家书,遇上雇主仇家寻仇。
他的右手被沾了金汁的柴刀砍伤深可见骨,伤口感染严重。
他好长一段时间不能沐浴,并且伤口因为感染严重,散发着恶臭,要时刻清理。
连老荣郡王妃都躲他躲开得远远的。
那时候,追风的手才刚保住。
为数不多的几个下人也要去从事各种生计伺候老荣郡王妃,根本腾不出人手照顾他
为他清理伤口的事情,只能落在她的身上。
那时候筱筱才三岁,看到顾时因为剜去腐肉的疼痛而惨叫不已,她皱起小鼻子,似是很不习惯那股臭味。
却还是奶声奶气地凑近顾时轻哄他,“爹爹吹吹就不疼了”
“顾时哥”
一声甜腻柔软的轻唤拉回了沈慕兮的思绪。
苏柳溪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顾时回去了主院,跌跌撞撞地走到顾时身边。
双眸通红,柔弱无骨的葇荑再次不安分地轻轻攀上了顾时的胸膛。
“溪溪,你怎么了?”
苏柳溪似是神志不清,双眼迷离地攀着顾时的双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从前厅回去的路上,有人说姐姐给你送东西回来,我就想着拿给你”
沈慕兮分明看到了苏柳溪眼底的清明。
她自嘲一笑,“我人都死了,能给顾时送什么东西?”
顾时听到是沈慕兮送回来东西,眉心一紧,“东西在哪?”
苏柳溪拉着顾时的手,让他的手探进衣襟
顾时立刻像触电一样收回自己的手,“溪溪。”
他的语气已经带了些警告的意味。
苏柳溪一脸委屈巴巴,“顾时哥我难受东西就在我怀里,你来拿好不好?”
她撒娇地开口。
顾时努力稳住自己的气息。
“别闹了。”
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调。
“好,那你不拿,我就去找其他人拿,左右丫鬟婆子被我支开了,在你这边伺候的也是小厮侍卫居多”
“溪溪。”
顾时一把拉回苏柳溪,脸上无奈又宠溺。
“你总是这么调皮。”
说着,他探手到苏柳溪的衣襟里,很快就摸出了一个扁平的小匣子。
沈慕兮做鬼后五感比一般人要强。
她一下子就闻到了小匣子上的异香。
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是从苏柳溪身上散发出来的。
她不知道这两种香有什么用,但是看到顾时的反应,她多多少少也能知道苏柳溪的意图。
顾时从拿到那个小盒子的那一刻,脸色就开始逐渐晕上一层绯红。
他抖着手打开盒子。
里头用粗布包着一块质地粗糙像石头的劣质玉坠。
此时玉坠摔碎成好几块,躺在颜色暗沉的粗布上,像垃圾一样。
沈慕兮瞳孔微缩——那是她生下筱筱那会,顾时让追风买回来的平安扣。
那时候,她产后出血厉害,在床上气息奄奄,快要熬不过去了。
丹阳风俗,女子生产之时,要口中衔平安玉扣,方能保大小平安。
于是,他立刻给了追风三个铜板去买玉扣。
那时候,她只是以为顾时不当家不知道物价。
如今想来,他哪里是不知道物价?
只是在他心里,她就是廉价的